基於禮貌,淩語芊勉強笑著與他們交流,漸漸地,那些男士大概看出她興致缺缺,便開始退去,轉為尋找其他女伴。至於個別狂妄自大和不服輸者,則繼續堅持。
淩語芊頓覺頭疼,幸好賀熠回來了。
看著眼前幾個死皮賴臉的男子,又瞧瞧淩語芊無奈厭煩的表情,他很快明白怎麼回事,黑眸一眯,意味深長地道:“你們不知道現在追女孩不流行死纏爛打了嗎?這位小姐之所以拒絕你們,是因為她早就名花有主。”
這幾個人都是經商的,個別對賀熠一無所知的,還不甘示弱地嘲諷:“名花有主?是指你嗎?”
迎著他們輕蔑不屑的眼神,賀熠並無任何不悅。因為公務員的身份,加上本身不愛顯擺的個性,平時他吃的、穿的、用的,都盡量趨於中等化,難怪會遭到這些“財大氣粗”、“有眼不識泰山”的富二代的輕視。
他依然笑臉溫和,說得耐人尋味,“不是我,是個比我厲害的男人,至於你們,更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你們還是別浪費時間了。其實你看看這位小姐的反應,就該知難而退。”
比他厲害?他們都不是對手?看著賀熠明明在笑卻讓人感覺不寒而栗的模樣,明明穿著一般但舉手投足間貴族氣質盡顯,又看看依然無動於衷的淩語芊,幾名男子沉吟思忖片刻,盡管還是心有不甘,但也作罷,悻悻然地走開。
賀熠視線回到淩語芊身上,溫柔地招呼淩語芊到沙發坐下。
淩語芊滿懷感激。
其他同事也迫不及待地讚歎:“還是熠少厲害。幸好你及時回來,否則我們都不知如何幫Yolanda擺脫這些狂蜂浪蝶。”
“不惜自貶身份保護Yolanda,看來熠少很重視總裁這個好兄弟。”
“也很疼愛與嗬護Yolanda這個堂嫂。我總算明白總裁為什麼會如此放心Yolanda來R市,原來是有熠少這個絲毫不比他弱的堂弟‘保鏢’。不過撇開剛才這幾個暴發戶不說,之前向Yolanda示好的男子當中,有兩個還是挺不錯的,年輕有為,外表不凡……”
“再怎麼優秀都不及總裁完美,Yolanda的心早已經給了總裁,就算古代的王公貴族甚至皇帝都勾搭不了啦。”
瞧著同事們此起彼伏說個不停,淩語芊一言不發,唇間一直掛著禮貌的笑,偶爾會看向賀熠。
賀熠衝她眨眼。
少頃,舞會開始了,他朝她伸出手,邀她跳舞。
在他誠意殷殷的注視下,加上同事們的鼓勵和起哄,淩語芊便站起身,手輕輕放在他寬大的掌中,隨他走到舞池中央。
播放的音樂是晚會上常見的交誼舞配樂,柔和悠揚,婉轉輕快。賀熠顯得非常自然,淩語芊一開始感受到自己的腰被他輕輕攬住,自己的手和他五指交纏,她下意識地躲閃。雖明知跳舞是這樣,明知這很正常,可她還是不習慣。
後來,在賀熠略帶懇求的鼓舞下,加上不想引起周圍人群的注目,她暗暗逼迫自己平靜下來,若無其事地隨他舞動。
她美目迷離,神思恍惚,情不自禁地憶起當年那個情人節和天佑跳舞的情景。
當時的天佑,目光也像賀熠這麼溫柔,且充滿愛意,不斷對她說出各種愛語和誓言,讓她感到濃濃的幸福和快樂,最後心甘情願地為他獻上寶貴的初夜,正式成為他的女人。
那一幕幕痛苦而又快樂的畫麵,依然在腦海清晰可見;那一句句醉人心魄的海誓山盟,依然在耳邊洪亮回響;可惜,一切美好的夢都已隨風飄散,再也不會出現。
看著淩語芊古怪的樣子,賀熠也另有一番想法。她的眼神是那麼的癡情和眷戀,可惜不是對自己。他很清楚她在透過他看二哥,她一定又在追憶某些事情,那些曾經讓她感到分外快樂和幸福、以致念念不忘的美好畫麵。
刹那間,他想告訴她,他信了她說的那個故事,即便無憑無據。
不過,相信又如何?她要的不是他的信任,而是二哥的知曉和相信。由始至終,隻有二哥才能令她笑令她哭。他還是繼續沉默吧,默默地保護她,照顧她。
一會,音樂慢慢變小,燈光昏暗的舞池也漸漸變得輝明,大家陸續離開舞池,回到各自的位子上。
賀熠又被那些官員請去,其他同事則去拿東西吃,淩語芊去洗手間出來後,見走廊正好連著一個小花園,於是走了過去。
她下意識地汲取著戶外的清新空氣,站在花圃前,看著裏麵的鮮花,發現時間差不多了,便收拾心情,轉身準備回屋。
不料,一個高大的人影堵在她的跟前。
借著月光和花園的路燈,她看到一張年輕帥氣的男性麵孔,但表情有點流裏流氣,雙眼色迷迷的。
他是誰?幾時站在自己背後的?想到自己竟然毫不知曉,淩語芊手心不覺冒出一股冷汗,且迅速低下頭,準備從男子身邊繞過。
男子也跟著移動身體,堵住她的去路,她往右邊移,結果仍一樣,她不得不抬起頭,淡淡地道:“先生,請你讓讓。”
年輕男子一動不動,眸光變得更火熱,數秒,嘴唇忽然揚起,勾出一抹邪笑,“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淩語芊眉心蹙起,更加淡漠,“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你把芳名告訴我不就認識了?”男子接著說,出其不意地扼住她的下巴,表情變得更加色迷迷,“本大少打算出來透透氣,想不到會遇見一個月下花仙子。美女,瞧你愁容不展,莫不是有什麼煩心事?來,告訴本少,本少一定為你排憂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