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記得。薇薇可是時刻盼著呢。”淩語薇果然是小孩子心性,馬上變得愉悅起來,“爸媽也去?可是我聽說美國的房子好貴,東西也很貴,我們哪來那麼多錢?”
“姐姐會找工作,會努力地工作。我們離開這兒,一家四口去那邊重新生活。”淩語芊更加堅定了這個臨時的想法。
淩語薇恍然大悟,附和道:“薇薇也可以工作賺錢。薇薇到唐人餐廳打工,幫補家用。”
會心的笑頃刻在淩語芊絕美的容顏如花般綻開,她習慣性地伸手撫摸淩語薇的頭。
少頃,她叫淩語薇先去睡覺,自己則去洗澡,洗完後,接到賀熠的來電。
原來,消息靈通的他已從賀雲清那裏得知她確定去R市的消息,當然也得知賀煜不去。他隻字不提賀煜,仿佛賀煜由始至終沒參與這趟旅行,又像賀煜和淩語芊毫無關係。
電話裏,他若無其事地道:“聽說你們星期三白天參加交流會,晚上參加大會主辦的盛宴,星期四拜見R市規劃國土局的負責人。所以我決定,星期二下午先帶你去後海,星期五去天安門廣場與故宮。至於長城與頤和園,我建議你多留幾天,星期六先讓其他人回去,你再另外訂機票,可好?”
淩語芊略作思忖,反問道:“你不用上班嗎?你可以騰出這麼多時間陪我?”
“嗯,我把今年剩下的年假都預支了,整整十天呢,到時我還可以陪你們一起拜訪那個國土局的人。”
淩語芊聽罷,心中更是感動,她幹脆利落地道:“好,一切由你安排,我都聽你的。”
賀熠狂喜,說話變得有點語無倫次,好幾次都逗得淩語芊忍俊不禁,嬌笑連連,悲切的心情消退了不少。
069
接下來的日子,淩語芊都在家待著,每天晚飯後會到樓下散步,踏遍小區各個走道和角落,特別是那夜碰到賀煜的地方。可惜,月上半空也沒等到她想見的人,她滿腹苦澀和自嘲。
母親興許清楚她下來是做什麼,從不過問,每次她夜深回到家後,母親會放下手上的活兒,拉住她的雙手不停地揉撫,暗淡的雙眼定定注視著她。她也一言不發,滿懷內疚地看著母親。
這天是淩語芊出發去R市的日子。
淩母送她下樓,握著她的手叮囑:“坐飛機多加小心,記得穿好衣服,到達後第一時間給媽打電話報平安。還有,去到那邊遇上什麼煩惱事都可以隨時跟媽說,明白嗎?”
淩語芊點了點頭,“媽您別太惦記我,我會好好照顧自己。倒是您,注意作息,別太晚睡覺。”
“嗯,你不用擔心媽,媽會安排好。”淩母頓了頓,語氣變得更柔,“記住,不管遇上什麼挫折和磨難,家裏永遠是你最安全的地方,媽的懷抱永遠為你準備。還有薇薇和你爸,也永遠都是你的親人。”
淩語芊喉嚨又是一陣哽咽,更加握緊母親的手,隨後看向淩語薇,一番憐愛和叮囑後,終收回目光。
她提著簡單的行李,坐進賀雲清專門派來的轎車,直奔機場,準時在候機大廳與公司其他同事集合。
除了在公司已經服務過二十多年的部門經理良叔,同行的還有另外三名同事,他們都不知曉淩語芊和賀煜之間的矛盾,客氣如常地對待淩語芊,還說了不少恭維話語。
淩語芊回以他們禮貌性的微笑。良叔借著候機期間與她談及一些公事,再度說明此次行程的注意事項。
淩語芊虛心受聽。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廣播開始呼喚大家登機。
同事們均讓著她,她卻搖頭,叫他們先上,然後朝著候機大廳四處張望。
大夥見狀,頓時明了,也不驚動她,走到前方等候。
抱著最後一絲希冀的淩語芊,並沒再留意大家的動向,注意力仍在各處掃掠著。當她徹底失望,轉身準備走時,猛地聽到一聲急切的呼喚在背後響起。
“Yolanda!”
是振峯!
她狂喜,迅速回頭,果然見到池振峯氣喘籲籲地朝她跑來。
顧不得喘氣,池振峯激動地道:“幸好還能趕到送你!”
淩語芊衝他嫣然一笑,美目下意識四周打轉,依然見不到那個熟悉的人影,不禁訥訥地問:“振峯,你一個人來的嗎?”
池振峯頷首,沉吟地道:“總裁他……今天有事忙。”
有事忙?淩語芊不禁苦澀地應了一句,“嗯,今天是他和李曉彤拍拖兩周年紀念日,他忙著與她慶祝。”
池振峯立刻目瞪口呆,她……她怎麼知道的?該不會是總裁親口告訴她的吧?又或者Michelle跟她示威?
“振峯,謝謝你來送我,我進去了,你也快回公司吧。今天你應該很忙的。”淩語芊又道,仍忍不住加上最後這句充滿酸氣的暗示,毅然轉過身去。
“Yolanda,請等等!”恢複過來的池振峯疾聲喊住她,往前幾步來到她的麵前,打量著她,痛聲叮囑,“一路平安。有事,記得隨時打給我。”
淩語芊極力強裝出冷靜淡然,再次道一聲謝謝,登機去了。
公司為其他同事訂的是特等商務艙,她的則是豪華頭等艙,她是昨天才知道。即便不想搞獨特,但由於機票已訂好,結果也無從更換。
淩語芊一坐下就往窗外看。天空陽光明媚,正適合出海。遼闊的海麵,豪華的遊艇,舒適的海風,郎情妾意,你儂我儂,那是多麼浪漫美好的一幅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