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觀的心漸漸轉成了樂觀,希望重燃起來,淩語芊又怔愣一會兒後,便把手機放在一邊,開始往浴缸注入熱水。
酸痛疲憊的身子,在熱水泡浸下得到了舒緩,淩語芊坐在浴缸裏,看著身上每一處傷痕經由熱水滲透,情不自禁地回想當時被他蹂躪的情景,忍不住暗忖接下來他會不會繼續這樣對她,會不會每天晚上都這樣欺負她,畢竟,他那驚人的欲望,她是領教過的。
記得前幾次被他蹂躪,她還想著情願他占有她,說不定情況沒那麼嚴重,但實際上,這樣比那樣更難堪。被他冷血無情地占有,除卻引發難以言表的痛,她還羞愧無措地發現,那劇痛當中夾著一股銷魂的感覺,她的身體竟無法自控,不爭氣地為他綻放,為他渴求,為他嬌喘,特別是當他每次射出精華時,她都感到一股激流猛進的快慰,就像以前,每當他帶領她攀上欲望的高峰,她便體驗到一種極樂的高潮。
當然,這樣的感覺不能讓他知道,不然會招致他的嘲笑,說不準,還會招致他更壞的折磨。
她從不知道他這麼壞,離別三年他竟然變得如此之壞,難怪外麵那些人說他冷酷無情,在她看來,他根本是個沒有人性的野獸,然而,她偏偏愛上這個野獸,一直愛著這個野獸,即便他給過她很多傷害和痛苦卻仍堅持不悔地愛著,就像現在,心裏除了怨,更多的,仍是深深的眷戀。
猶記得,當年她執意和父親反抗掙紮時,父親恨鐵不成鋼地罵了一句話,“我看你是鬼迷心竅,被那小子下了蠱,不然,你不會這樣忤逆我!”
其實回想起來,父親的話不無道理,她的確像是中了天佑的情毒,還中毒甚深,這輩子恐怕再也無法擺脫。以前,有天佑寵著愛著,有那些美好的回憶,她覺得即便中了他的情毒也無所謂,可現在呢?他對她再無寵愛,有的,隻是厭惡、憤怒甚至痛恨!
上個月,賀爺爺答應她願望時曾說過:丫頭,你想嫁給阿煜?那你必須不怕苦,不怕痛,甚至要做好煉獄般的準備。
爺爺真是神機妙算啊!難道爺爺早就清楚賀煜會這樣?又或者,爺爺指的傷和痛,甚至煉獄般的生活,是別的?還沒來臨?
思及此,淩語芊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也才發覺水涼了,隨著她思緒的遊走,浴缸裏的熱水已變成了冷水。
她於是起身,抹幹身子,重新拿了一套幹淨的睡衣穿上,重返床前。
他依然睡得很沉,白天一直在奔波勞碌,又喝了那麼多酒,加上將近整夜的歡娛,不累才怪。
她忍不住,伸手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使勁捏了一把。他沒有醒來,她撅起小嘴凝望著他,回想曾經和他在一起的美好畫麵,心中那少許生氣和怨恨漸漸隨之消除了,整個心房又是盈滿了對他的愛,對他的眷戀。
出嫁前,母親一再叮囑她,說當年她對不起天佑,這是老天爺給她機會補償,一定要好好贖罪,不管遇到什麼,都咬緊牙關堅持下去;而婚禮上,爺爺也說過,要包容他,諒解他,深愛他,與他同舟共濟,相伴一生。
故而,她會堅持下去,她還堅信,一定能夠喚醒他,能喚回他的愛,然後解開當年的誤會,令他重新給她幸福和快樂!
心,總算舒坦了,天也漸漸亮了,淡紫色的玻璃泛出點點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