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聲裏慢慢透出煽動性的溫柔:“當然,我會用我的曆史能力保護你,你不用擔心的。”
外表故作鎮靜,沈茂排的心裏實在是惶急如火燒,在鏡的時間領域類,曆史、時間、預言三種能力的攻擊效果無法發動,能發動攻擊的隻有詛咒者。他原想借蔣情之手殺人,沒想到蔣情在暴走後不是攻擊黑屋眾,而是把所有人都用詛咒給困了起來。
鏡的身邊也圍繞著一層層濃密的黑色怨氣,他低聲道:“蔣情,想想你可憐的女兒。”
沈茂排不失時機地高叫道:“對,那是楊破天留給你的女兒,想想你對他的仇恨。”
鏡冷冷地道:“住嘴,沈茂排!”
沈茂排不屑地看向不擅口舌的中年大叔,然而他目光和鏡的目光接觸,卻全身一顫打起了寒噤。在中年大叔那平凡的目光裏,蘊含著無數的懷念和傷痛。
鏡的目光投向天際,淡淡道:“我曾經也有個女兒,她死在十六年前的災難之都。”
在鏡吐出這句話時,電影牆上的景象慢慢改變了,一切景象回到十六年前的災難之都。在紛亂的戰場中,無數人在驚恐地逃竄著,地鐵和磁懸浮列車全部停頓,一名樣貌平凡的三十歲男子躍下地鐵,瘋狂地衝向遠處的一所學校。
路上擠慢了密密疊疊的喪屍群,手無寸鐵的中年男子拚命用公文包擊打著喪屍,凶性大發的喪屍張著血盆大口向他撲了過來。
光芒一閃,喪屍全部在高溫下化作了焦炭,中年男子背後出現了十二翼的銀翼天使,天使叫道:“快往城外去,這裏不是你們普通人該呆的地方。”
她隨即一呆,中年男子根本沒有聽她的話,而是繼續向學校方向衝去,嘴裏狂呼著:“女兒,我的女兒在那裏。”
天使搖搖頭,展開翅膀一把撈住中年男子向學校飛去,一個身著校服的小女孩已經衝出了教學樓,滿臉淚痕地叫道:“爸爸,爸爸!”
天使朝著小女孩飛去,然而轟地一聲,教學樓在喪屍的圍攻下倒塌,小女孩被徹底埋在了廢墟之中。
就在這一刹,中年男子身上釋放出了奇異的金色光芒,天地間萬物倏然靜止,飛翔的天使,在城市間穿梭的異能者和百萬喪屍,正在轟然倒塌的大樓,一切一切都凝固不動。在中年男子麵前出現了一幕四麵環繞的巨大電影牆,電影牆下方,是如同影音媒體播放器控製麵板般的按鈕。
唯一能活動的中年男子一臉茫然,然而他立刻反應過來,本能地將電影牆上小女孩被瓦礫埋沒畫麵抹去,隨後點了倒退。
時間又倒回教學樓倒塌之前,轟地一聲,教學樓再度倒下,這次小女孩奇跡般地沒有被壓倒。
中年男子口噴鮮血倒下,小女孩哭喊著奔向他,然而在天使衝到錢,咆哮的喪屍群一擁而上將小女孩撲倒。
神奇的電影牆再度出現在中年男子的麵前,他再度抹消畫麵,後退。
小女孩從喪屍群中穿出,緊接著一輛失去控製的油罐車衝向小女孩,爆炸,激起衝天的烈焰。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反複。
中年男子已經虛弱得連手指都無法挪動一根,終於,電影牆上的圖像消失了,四周變成一片昏暗。
幽邃的昏暗之中,隻有淚水一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當淚水滴落的聲音停止後,鏡疲憊的聲音透出道:“蔣情,即使是時間的能力者,也隻能幹涉未發生的未來,無法幹涉已經出現的命運。你比我幸運,你的女兒還活著,你可以來拯救她的命運。”
沈茂排咆哮道:“不要聽他的,你的女兒和你一樣生不如死。”他突然冷笑道:“曆史顯示,她身邊的男人正在如當年楊破天一樣,同時在多個女人間舉棋不定。”
鏡淡淡地道:“也許如此,不過那個人溫暖的心,似乎幫你女兒破除了你的詛咒。”
昏暗中血紅色的目光亮起,蔣情那美麗的瞳孔已經變成猙獰的血紅色,吼叫道:“我……我對自己的女兒下詛咒?”
電影牆再度亮出,牆上的景象已經恢複了災難之都中的影像。鏡的全身五官七竅都溢滿了鮮血,他緩緩倒下,虛弱地道:“現在一切命運都在你的手中,一切都由你來抉擇,詛咒者蔣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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