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鋒的火焰無法燒死李廣,但李廣隻要一從焰牆裏穿出,飛刀就會要了李廣的名。
焰牆上迅速出現了凸起,項穀目光一動,飛刀挪移了一個方向。
凸起慢慢變成了藍色的龍頭形狀,在龍頭的左邊,又現出了一個凸起,隨即一個接一個,無數的龍頭凸顯在焰牆上。焰牆不但再也無法聚攏,反而恢複成了氣流,彙入了龍口之中。
項穀駭然道:“降龍十八掌!”
在項穀反應過來之前,無數龍頭一起張口,反向項穀噴出了藍色的烈焰,將項穀的身形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那正是楊炎曾經用過一次的【龍熾於野】,但在李廣手裏施為,威力不知要大了數十倍。
李廣順勢飄到項穀身前,從烈焰當中,立刻有寒光一閃!
微弱得恍如打火機一閃的亮光,然而光芒越短促,威力就越大。
寸芒發動!
李廣的一條手臂立刻從身體上平平切落,切口處光滑如鏡。然而李廣的另一隻手,卻著著實實地印在了項穀的胸膛上。項穀的胸膛上,立刻凹下一個狀如龍爪的爪痕。
轟地一聲,兩人的身影緊貼在一起,瞬間後退了數百米,強大的衝擊力甚至將甬道圍牆也衝破,破壁而出。
項穀口中不斷吐出黃綠色的屍液,被李廣按倒在地麵上,狂退了將近一公裏,還未能停下腳步。
降龍十八掌第六式——龍戰千裏!
距離越長,威力越大!
項穀的身體已經開始飛速磨損,皮肉不斷被沙礫削去。又被李廣按著飛退了一公裏後,項穀突然狂吼道:“李廣,我們都是死人,為什麼要彼此相殘!”
李廣微微一怔,手上的勁道頓時緩了,停下腳步放手凝視著項穀道:“項穀,古武者隻要心未死,就不可將自己視作死人!”
項穀喘息道:“我知道了。”
李廣鬆開手掌道:“這次就算平手。”
項穀的眼中猛然閃起一起厲芒道:“我知道了。”
在說完這句話之際,他的身體兀地躍起,向李廣的掌上靠去。
降龍十八掌的勁道全被項穀引發出來,砰地將項穀的胸膛連同心髒拍成粉碎,而項穀手中,飛刀的光芒再閃。兩人的身影倏然分開,李廣的胸膛也破了一個大洞,紫色的血塊不斷散落,然而在紫色血塊散落盡之後,接下來流出的,竟然是與人類無異的鮮紅鮮血。
項穀的手中,多了一隻還在跳動的鮮活心髒。
項穀獰笑道:“李廣,我與你不同,我是已經死了心的古武者!”
李廣如紫檀的臉也漸漸變成慘白,他迅速並指,點了自己心髒周圍五六處穴道。隨後習慣性地伸手到腰側摸劍,卻摸了一個空。他居然還悠閑地笑了一聲道:“嗬嗬。”
項穀伸手想將心髒捏碎,然而心髒似乎比金剛石還要僵硬,始終無法捏碎,他把心髒拋在地上道:“李廣,你頂多還能堅持十分鍾,而且隻有一隻手無法用弓箭,我看你怎麼贏我。”
李廣一語不發,隻是掌上又聚起了龍紋狀的氣流,身上青銅戰甲紋路畢現。
盡管他威勢不減,但氣的強度,明顯已比剛才弱了很多。箭壺中的破穹、鋒矢、傷心三箭,也慢慢一支支消隱不見。
項穀狂笑道:“飛將軍李廣!飛將軍李廣!哈哈哈,既然你這樣喜歡幾千年前的古武信條,就回到地下追隨我那沒用的霸王祖先吧!
與此同時,在千裏之外的中國古鎮烏江,項羽墓紀念館中,眾多遊客正興致勃勃地遊覽著,聽導遊介紹霸王項羽當年的英雄事跡。
“當年楚霸王項羽,聚槊渡江,舉萬斤之鼎,破釜沉舟,這些事跡可謂萬古無二,真是當世之英雄。可惜的是,他……”
導遊正講的起勁,突然發現四周的遊客全部麵露驚恐,戰栗著向後退卻,甚至有女遊客白眼一翻,暈倒在地。導遊驚叫道:“快叫救護車!”
他這一叫,遊客們不但沒有人掏手機救助,反而各個慘叫起來,瞬間作鳥獸散。
導遊也感覺到身後的異樣,轉身一看,也雙眼翻白,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高達十數米的項羽塑像,正在流淚。
淚水化作一顆顆銅珠,跌落在地。
項羽像身邊的烏椎馬塑像也活動起來,如同遊子依戀慈父般,不斷舔著項羽像的腳。許久,烏椎馬塑像又恢複了原狀,一道光芒從塑像上浮起,劃出一匹英姿颯爽的駿馬形態。
駿馬仰天長嘶幾聲,破空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