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既定,他作了個手勢,讓三人重新聚攏到自己身邊,低聲道:“我決定要調換一下房間。”
第一個發楞的是蕭雪,他們訂的是兩間列車豪華包廂,每廂兩張軟床,不偏不倚正好容下兩男兩女,實在不存在任何調換可能。她還沒想完,杜夭已經道:“楊炎換到和我一間房,蕭雪,你和輝叔一間。”
撲通一聲,蕭雪肩頭的雪猞猁掉了下去,出人意料地,楊炎並沒有表示反對,反而蕭雪抗聲道:“你這算……什麼安排。”
杜夭一臉正直地回答道:“督導會的人無法在氣譜上顯示,你們都有所耳聞吧。”
蕭雪蒼白的臉已經漲得通紅:“那和調換房間有什麼關係。”
“對付這樣的敵人隻能靠直感,所以要把兩個直感好的人分開保護另一位。”杜夭斜了蕭雪一眼,“小雪,似乎我無論從那個角度偷窺你,都能被你預先發現,這種野獸般的優良直感用來保護我們的保護目標最好。”
蕭雪被噎得無話可說,但杜夭還是注意到,在說到“野獸”一詞時,雪猞猁的絨毛爪子又緊了緊,似乎是在提示蕭雪什麼。
輝叔連忙表態道:“我沒有什麼意見。”
杜夭啼笑皆非道:“你當然不會有意見,LOLI楊,你呢?”
楊炎緊緊咬著下唇點了點頭。
看到大家都沒有異議,杜夭率隊向列車行去,邊走邊用眼角的餘光瞟著楊炎。盡管沒有類似楊炎那樣的讀心異能,但與各種靈類物質相處久了,他多少也具備了一些感應他人情緒的能力。
楊炎今天的情緒不對勁,十分不對勁。所有人終於都上了列車,短暫的等待後,又是幾聲汽笛長鳴,列車緩緩開動了。
進入豪華包廂後,杜夭立刻感覺到被詐騙了。
所謂豪華包廂,就是四壁上加掛了厚厚的帷簾,隱去了列車車廂壁原有的汙濁顏色。同時隔開了一小間作為輿洗室,狹窄到如果兩個人同時進入甚至無法轉身。幸好杜夭並非那麼講究的人,在把所有行李安置好後,他先進入輿洗室,打開輿洗池的龍頭,隨意抹了幾把臉後道:“LOLI楊,過來洗把臉。”
楊炎還在仔細地掀開帷簾檢查,杜夭皺眉道:“不要翻了,小心翻出一大堆蟑螂老鼠。”
楊炎搖頭道:“沒有,打掃得很幹淨。”
杜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漫不經心地道:“哦?你先過來。”
楊炎依言走了過來,杜夭讓開位置讓她進去,但她隻對著鏡子瞥了兩眼,並沒有拆下臉部繃帶洗潄。
杜夭在她背後輕聲道:“幹嘛不洗?”
楊炎還未回答,雙肋一緊,杜夭已從背後抱住了她,鹹豬手從她肋下穿過襲向臉部。楊炎本能地一個肘錘打在他小腹上,杜夭忍痛將雙手敷在她麵上道:“千萬別亂動,否則一切不良後果我概不負責。”
他的雙手從指紋處泛出強力的波動,楊炎隻覺臉上一片麻癢,繃帶連同部分緊粘的血痂紛紛被音波刃切下。杜夭抬頭望著鏡子,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道:“我的天。”
鏡子裏呈現出一副慘不忍睹的景象。
繃帶以外的上半部臉蛋和眼部依然俏麗無比,但下半部已經完全毀掉,被雪魈劃出的傷口潰爛到深可見骨,傷口周邊的部分呈現出強烈的潰瘍。杜夭皺眉道:“你一動都別動。”打開輿洗池的龍頭打了盆熱水,強行將楊炎的臉按入水中,拖了條毛巾輕輕替她擦拭。
水中立刻泛起一層又一層散開的血汙,帶著微微的酸味,已經過了這麼久,雪魈遺留下的毒素還是如附骨之蛆揮之不去。
杜夭的手在水中浸泡久了,竟然也產生了微癢的感覺。
他連忙將手從水中抽出,暗忖這事情沒完沒了了。【武】類異能者的氣具有很強的自愈功能,楊炎臉部腐爛的壞肉才會不斷腐爛後再生,換成一般人早已爛成一堆肉泥。解鈴還需係鈴人,或許要帶她回到珠峰上找另一隻雪魈尋求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