矯捷的身影從大叔上一躍而下。
而此時大廳內的眾人商議已妥,律師輝叔開始親自起擬草案,其他人則時不時偷偷用目光窺一眼楊炎。這位生為私生女的三小姐,從小就受盡了直係族人的仇視虐待,本來是打死不相往來的,不知為了什麼突然跑到這裏自願放棄龐大的財產繼承權換區區100萬美元。
楊炎的發帶已在剛才的接觸戰中斷裂,發幕垂下遮住了她的臉,默默不發一言。
閑著的人已經開始悄悄嘀咕起來:據說楊三小姐是個火爆脾氣,現在看起來傳言有誤,文靜秀慧,很有名門氣質啊。
話聲傳到了楊羚耳朵裏,她冷冷掃了議論的人一眼,諸人頓時個個噤若寒蟬。楊炎就像黑暗裏幽幽的燭光,靜站著一動也不動,楊羚心裏已被貪婪暫時澆熄的仇恨心理又勾了起來,突然道:“咦,你的臉為什麼用繃帶裹得密密的?”
楊炎不語,楊羚伸手招呼道:“天眼,用你的透視眼看看。”她的身後隨即出現一名黑衣人,用綠瑩瑩的雙眼盯著楊炎瞅了一會,諂媚地道:“上麵有條傷痕,很長很醜,不過和這賤人實在很般配。”
楊羚開心地大笑起來:“原來是毀了容,急著用錢買個男人。”黑衣人跟著諂笑起來,為了取悅主人,他笑得分外有技巧,將那種刻骨銘心的惡毒譏諷感發揮的淋漓盡致。
刺耳的笑聲回蕩在整個大廳裏,甚至連厚厚的石門也阻擋不住,直飛室外。
黑衣人還在諂笑著,又笑了幾秒,他的下頜突然出現一條異樣的紅線,血液慢慢滲出聚成一道血刃,刷地割下了了他的舌頭。
一蓬血雨混著舌頭迎麵打在楊羚臉上,當她慘呼著撥開這軟癱癱的惡心東西時,黑衣人的手腳上出現了數不清的紅痕,關節韌帶全被割斷,對著楊炎無力地跪了下來。與此同時,大門口處轟隆一聲,重達數噸的高大石門被震成粉碎,無數巨型石塊卷著霧塵向大廳中的人砸去。
所有的異能者保鏢瞬間行動起來,或用念力場,或用自己身體作肉盾擋住主人。煙霧散去,杜夭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大廳中,一手按著楊炎的肩頭示意她安靜,而在他體內,一個神秘的聲音正在狂喊著:“好霸道的音切割刀!太棒了,你真行。”
石門被切成整齊的一米見方石塊,重重地砸向地麵激起一天灰塵,場中的人都變了臉色。
杜夭低聲道:“施莫,做廣告也請小聲點,耳朵都震聾了。”
施莫連忙把聲音放到和杜夭密語的頻率,卻換了一副腔調:“你TMD簡直是個豬,沒看到這裏多少敵人嗎?能量隻剩兩發了吧,聽我指示,你左手扶右胸,右手脫帽,身體稍微前躬同時點頭,來個標準的中世紀貴族禮表示優雅……如果你想活著出去的話。”
杜夭心裏咕嚕著,身體還是依施莫的教導行事。
“好好,接下來自我介紹,酷一點!”
施莫的話還沒說完,杜夭已經脫口而出:“我是【黑街的樂師】!”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無數紅色血絲泛起在他眼中,看起來就像嗜血的凶獸般猙獰。
聽到這個名號,廳中的人全都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杜夭在心裏大罵道:“施莫,過度壓迫視網膜充血會瞎的!”
“別在意這些。”施莫似乎已經導演上了癮,“現在說:這種交換不公平!”
杜夭就像傀儡一樣依言行事:“這種交換不公平!”
“太棒了,你簡直可以去拿奧斯卡了。最後一步,對身邊的女人說:小姐,你認為可以隨意主宰男人的命運嗎,男人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你隻要跟著我走就行。說完這句話,她的心就徹徹底底屬於你了,以後怎麼SM她都行。走時記得神不知鬼不覺地捎走那張100萬美元的支票。”
杜夭果然一切聽從安排,隻是這次他似乎搞錯了目標,目光朝向了楊羚。
施莫登時泛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喂喂,朝錯方向了……”
還沒等到它阻止,杜夭已經氣定神閑地喊了出來,隻是台詞與施莫設計的相差十萬八千裏。
“100萬美圓?你想打發叫化子嗎?我們要一億美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