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走過來一警察,將頭發扯下來,又拽斷了幾根,說道:“走吧!”
就在這時,突然來了一陣冷風,將那白布吹了起來。於是,一張由於浸泡在水中而腫脹,死不瞑目的臉出現在我們麵前。阮靈溪“啊”了一聲,脫口而出道:“這女的怎麼在笑?”
“笑?”我聞言仔細去看,果然見那女屍的臉上凝固著一種詭異的笑容,白眼上翻著,看了之後讓人不寒而栗。那警察也嚇了一跳,罵道:“我怎麼記得是閉上眼的,現在怎麼又睜開了?”
說著,將那白布蓋上,催促道:“快搬上車去!”
果然不愧是法醫,換成一般人見了這笑屍早就嚇尿,人家倆卻很鎮靜地繼續穩步抬著向前走。這時候,我見段老大也走向那酒店大門,於是拽了一下阮靈溪,也趕緊跟了上去。
通過旋轉大門進到酒店時,我頓時被酒店的燈光和裝修所吸引。酒店大堂看起來金碧輝煌。黃銅前廳和大理石地麵映襯著黃金色調的裝潢風格,第一眼看去,酒店有一種20世紀四十年代電影場景的感覺,很複古很文藝,很高端大氣上檔次,一看馮四海當時建造的時候就砸了不少錢進去。
但這時候,我發現前台那邊圍了不少人,甚至還有老外。走到近前仔細一聽,仿佛是來投訴的客人,說他們喝了好幾天的屍水,要求酒店給個說法,給予賠償等等。酒店經理於是賠笑解釋,說自己的酒店水質沒有問題,每天都有水質檢查的,一切正常。
段清水從人群裏看了看,問接我們來的那個人:“我們的房間在幾樓?”
那人立即說道:“在六樓預留了一整個樓層給您,想看看您想住哪個。酒店出事了,所以很多客人提前退房了。”
段清水點了點頭。蘇此時問道:“剛才那死去的女孩住在幾樓呢?”
那人想了想,說道:“好像是4樓。”
4樓,又是個不咋吉利的數字唉。段清水點頭道:“你先去忙,我們上樓放下行李。”
那人立即接過段老大的行李,幫著他送去樓上。於是我們幾個跟著去了六樓。進電梯的時候,我驀然感覺一股冷意,不由打了個哆嗦。
但仔細看了看,又覺得沒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其他人都走了進去,阮靈溪喊道:“二貨,你出什麼神兒呢?快來!”
我這才進了電梯門。電梯門緩緩關閉,慢慢上升。阮靈溪打了個哆嗦,說道:“這裏怎麼這麼冷啊?不是有空調的嗎?”
那酒店工作人員忽而轉頭一笑:“可能是因為這裏死過人吧。”
他這一句話讓我皺了皺眉,見那人竟然也一臉詭異的笑,扯著嘴角看著我,眼神裏帶著一股說不清的神色。我忽然神情一恍,總覺得這詭異的笑在哪兒見過。仔細一品,驀然發現麵前這人的笑容跟那女屍一模一樣!
我吃了一驚,以為這貨是什麼惡鬼凶靈。但是仔細瞧了瞧,又發現他已經神色平靜地轉過頭去,看著那電梯不斷亮起的鍵。這時候我仔細打量了他一番,二十多歲,瘦高,容貌端正,戴著眼鏡,很普通很正常的一個人。再看了看他的工牌,上麵有他的名字:路晨飛。
所幸此時電梯到了六樓,這叫路晨飛的服務生帶著我們找到段老大和神仙姐姐的房間。段清水看了看門牌號,問道:“怎麼,還給我們開了兩個房間?”
路晨飛一怔,問道:“段先生是想跟這位小姐一起住?”
我跟阮靈溪聽了,都意味深長地看著段老大。蘇此時說道:“這樣挺好,多謝你了。”說著,自顧自地接過行李進了自己的房間門。
段老大頓覺無趣,對我們沒好氣地說道:“你們也該回家了。”
我跟阮靈溪見狀,便跟神仙姐姐道別,一起又坐電梯下樓。進電梯之後,我看了一眼這五星級大飯店的電梯。很寬敞,基本上裝個幾十人沒有問題。前後都是鏡麵設計,更給視覺上帶來一種擴充空間的感覺。電梯後麵和兩側都有扶欄,欄杆上還纏繞了精巧的絹布假花,假花上帶著香料,倒是很顯得高端大氣上檔次。
這時候,電梯“叮”地一聲停下了。我盯著那電梯的按鍵,竟然不是停在一樓,而是四樓。我問阮靈溪道:“是按的四樓?”
阮靈溪說道:“不是我啊,我沒事按四樓幹嘛,進電梯不是你按的一樓麼我根本沒動它啊。”
我盯著那紅色的數字4,突然感覺有些後背發涼。我想起那個水箱裏撈出來的女屍,那詭異的笑容,回想起來總讓人不寒而栗。那女人不就是住在四樓的麼?我去,這該不會是女人的鬼魂作祟吧?
我深呼吸一口氣,看著那電梯門緩緩打開。等電梯門全部打開之後,我向外望去,見四樓裏一片漆黑,似乎已經關了燈。聽說出事後,很多客人當即就退房走了。尤其這個出事的四樓,估計房客早都走光了吧。
那還會有誰按下電梯?我伸出頭看了看,沒人,便重新回來,準備按關門鍵。就在這時,我突然瞥見電梯門口浮現出一張臉。那臉上堆著扭曲詭異的笑容,跟水箱裏的女屍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