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他身旁的獄卒則是一個個低下頭去,藏住眼角的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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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親王翩然而至,一襲黛青色的衫子,套著墨色的掐絲流雲背心,冷冷的站在梅涵文跟前。
“來人,把他們分開!”
獄卒們遲疑了一會兒,才上前來,把緊緊相擁的兩人分開,動作卻絲毫不顯粗魯。
睿親王讓人捏住錦川的手指,又拿了一隻鐵錘,將錦川的手指放在鐵板之上,固定在鐵板中間,他拿著鐵錘,微微一笑,看著梅涵文。
“怎麼樣?梅涵文,想好要說什麼了嗎?”
“你…卑鄙…”梅涵文想衝過來,卻被人死死拉住,動彈不得。
錦川本就不會武功,所以獄卒隻是摁住她,見錦川毫不反抗,他們用的力氣也不大。
睿親王手中的扇子在錦川的手指上敲了兩下,“梅涵文,本王問一個問題,你答一個,你若是不答,我就敲碎她一根手指!”
“你…你…”梅涵文氣得生生吐出一口鮮血來。
墨千樹在一旁看著,不由得上前替金川求情,“王爺,金川素來賢惠,您這樣做,怕是雍州城的百姓不依啊…”
“眼下雍州城民心浮動,此時若是再行這樣的酷刑,倘若激起民變來…”
“民變?能怎麼變?”睿親王口氣很是淩厲,“墨千樹,你不必替她求情,今兒本王親自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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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千樹很想衝過去製止,可是,睿親王的兩個侍衛過來,按住了他,他隻能眼睜睜看著他一下崇拜的那位王爺,舉起他手中的鐵錘,在金川的手指上空懸著。
錦川是風暴中心的那個人,可此時的她卻是最安靜的一個人。
她靜靜的趴在那裏,眼神卻一下停在睿親王的身上。
他一叫自己“金川”,從來不會稱呼自己為“三少奶奶”,一個人如果連稱呼都不記得了,那麼這個人還是他自己嗎?
牢房裏的光線昏暗,看不清他的側臉,錦川眯了眯眼,突然瞧見睿親王的耳垂上有個耳洞!
也不點破,暗中積蓄力量,單等他靠過來,準備隨時給他致命一擊。
睿親王果然還是走到了錦川身側,星眸微眯,看著一旁的梅涵文,“梅涵文,你說還是不說?”
不等睿親王的話音落下,錦川翩然而起,猛然將這位王爺撲倒在地。
周圍的人皆驚慌不已,紛紛上前來,將兩人分開。
分開之後,一陣陣驚呼,連墨千樹都尖叫了起來,“你到底是誰?”
在場所有人皆愣住,唯有錦川,不忙不慌,來到“睿親王”跟前,修長的指尖上挑著一個精致的人皮麵具。
墨千樹衝過來,拿著那人皮麵具,又狠狠瞪了幾眼“睿親王”,“我就說王爺最近行事怎麼這般古怪,原來你是個冒牌貨!”
佩服的看向錦川,“金川妹子,你是怎麼瞧出來的?教教我唄…”
錦川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張並不陌生的臉,微微一笑,“秦慕青,果然是你…”
秦慕青一怔,“你早就算到是我了?”說著,卻是機警的握住腰側的劍,做好了攻擊的姿勢,隨時會朝著錦川給出致命一擊。
而她身後與她一起過來的那幫人,也是紛紛拔出了劍,與梅涵文、墨千樹和錦川對峙。
很不湊巧的是,墨千樹隻帶了幾個護衛,梅涵文又重傷在身,幾個獄卒也是三腳貓的功夫,形勢於錦川他們非常不利。
錦川笑笑,看了看身旁的梅涵文,“相公,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秦慕青和你之前所認識的那個秦慕青有什麼不同?”
梅涵文搖頭,“我不明白娘子想要說什麼。”
錦川走到梅涵文身旁,扶住他,“相公,人說,秦家的小姐雖不是大家閨秀,卻也是小家碧玉,生得一雙巧手,又生得一雙小腳,身材勻稱,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可是你看看眼的這個秦慕青,你不覺得她的身材太過高大了嗎?”
墨千樹也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對麵的秦慕青,“金川妹子,你說的很對哎,這個女人怎麼看怎麼覺得怪…”
錦川笑笑,“墨大人說對了,她之所以能把睿親王的聲音模仿的那麼像,完全因為他是個男人!”
“隻有男人模仿男人的聲音,才不會露出女人的聲音來…”
梅涵文吃驚不已,望著不遠處的秦慕青,“娘子的意思是說,這麼多年來,為夫娶了一個男人在家?而且還照顧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