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末座的梅涵枝,看到郭北芸的表情,有些幸災樂禍,說道,“大嫂,別人都夫君納妾,都不過是挑容貌一般資質平平的女子,防止將來她爭寵。大嫂你卻找來這麼標致的人才來,咱們家如果沒有三嫂在,隻怕任誰都要給比下去了。大嫂,你這是何等的胸懷,涵枝可自愧不如呀。”
郭北芸硬咬著牙,皮笑肉不笑道,“五妹,將來你要有這一天,還是學著點吧。”
“要我說,大哥也算是有福之人,這女子如果是大哥自己選來的,那可真是有眼力勁的。”梅涵枝嘖嘖咂嘴,說起來刺得郭北芸幹瞪眼。
這會兒,她看郭北芸和梅涵武誰都不順眼,想著法兒的給他們添堵。
錦川見梅涵枝如此配合自己,心中了然,冷笑一聲,視線卻是一直盯著梅涵武,譏諷道,“五妹,這話我可不認同,要說大哥有眼力勁,那瞎子也能看見東西了。”
或許這話太過於刺耳,引得梅涵瑛也皺起眉頭,郭北芸也跟著看了看錦川一眼。用腿在桌下碰碰她的腿,“弟妹這話是什麼意思?”
錦川作訝異狀,“喲,大哥,別人不知道什麼意思,你總該知道的吧?”
梅涵武略略有些不自然,可是仍舊溫和笑道,“弟妹,這話作何講?大哥整日處理生意,難不成在大街上遇見過弟妹,卻沒認出來嗎?弟妹可千萬不要怪罪大哥,其實,如果你主動跟大哥打聲招呼,咱們一家人有什麼兩樣呀?”
這句話倒是提前將錦川的嘴堵上了,錦川此時如果要說,確實見過梅涵武和惜文私會,怕是誰都不會信的。
錦川朝梅涵武笑得不懷好意,說道,“大哥,說起來倒是弟妹的不是了,那日我恰巧路過翠仙樓,瞧見大哥懷裏擁著一位姑娘,就沒敢過去打擾,當時弟妹還以為是府中哪房的丫環呢,後來見了惜文,才知道根本不是…”
錦川說完,急忙又掩口驚呼,問道,“大哥,弟妹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果然,錦川的話音一落,不僅郭北芸的臉色變了,連惜文的臉色也微微變了變,隨即恢複了溫柔似水的模樣,說道,“或許是三少奶奶看錯了吧,再說,即便是真的,大少爺生意場上應酬多,難免少不了逢場作戲,別說是大少奶奶,即便是惜文也能體諒的。”
惜文的話,贏得了郭北芸的點頭稱讚,也贏得了梅涵武感激的笑意。
郭北芸隻是從鼻子裏哼哼出聲,並不答話。
梅涵武卻略含深意得望了錦川一眼,溫和說道,“弟妹怕真是看錯了,我在外一向是謹言慎行,別說是逢場作戲,即便是些許輕浮的話,也是不會說的。”
錦川心道,那是你藏得深罷了。你當然不是輕浮,你是陰毒。
梅涵武這時插話說道,“大哥的話,涵瑛信。在雍州城,誰不知道大哥的名頭,都誇大哥是把好手,人品也是頂頂好的。”
也不知是因為梅涵瑛的話是誇讚梅涵武的,還是梅涵瑛此時出來維護自己,梅涵武急忙舉起杯子來,“謝謝四弟替哥哥說話,大哥敬你一杯”
梅涵瑛身上帶著傷,哪裏能飲酒?
可此番情景,梅涵武已然喝了下去,正笑意盈盈的望著梅涵瑛,“怎麼,四弟是嫌這酒不好麼?”
錦川一急,脫口而出打斷梅涵武的話,說道,“四弟,今下午,我給你送過去的補品,你可曾用了?”
梅涵瑛看似是理所當然的轉過頭望著錦川,眼神卻有些癡纏,笑道,“用了,用了,隻不過原先還不怎麼地,自從用了那些補品,心裏就沒來由得痛了起了,三嫂,你說這算怎麼一回事呢?”
錦川猛然心驚,著急得瞪著梅涵瑛,但是他還是我行我素,正要張口,便聽見梅涵枝笑道,“四哥就知道胡鬧,那些補品是三嫂的一片心意,好端端得怎麼就胸口痛了,肯定是整天在外麵瞎混,現在在家呆著,悶得心口痛。”
錦川朝梅涵枝望去,梅涵枝也一臉擔憂,她是誤會錦川和梅涵瑛兩情相悅的,所以也怕梅涵瑛在人前亂說出什麼來。兩人相視一笑,都是笑的極為勉強。
這時的郭北芸,恨不得別人都出盡笑話才好,落井下石說道,“照我說,四弟就不該在家裏養傷。”
梅涵武不悅,說道,“你怎地這樣說話?這梅家便是四弟的家,他不在這裏養傷,你還想把他趕出去不成?”
郭北芸冷哼一聲,忽又譏笑道,“四弟自然應該去怡紅院去養傷嘛,那樣就不會有心口痛的毛病了。”
梅涵瑛不置可否,低下頭來默默飲了幾杯酒,隻是喝的急了些,不過片刻,臉色就有些紅了。
錦川思略再三,還是忍不住說說道,“四弟,你身子未好,還是少飲些酒吧。回頭再傷了身子,遭罪的還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