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瞧不清麵容,隻見她黑色的長發散在風塵裏,長發飛揚,如妖如魅。
黑色的落紗下輕輕飄出一句話:“來取你和金川的性命!”
當下便舉劍朝著杜弦月刺過來。
杜弦月吃驚不已,慌亂之中急切切的躲開那一劍,卻發現,長劍又朝著金川刺了過去。
錦川腳踝受傷,又不會半點功夫,眼睛隻有閉眼等死的份兒。
心不中由得想到梅涵文,她給他的那些解藥,難道都不管用麼?
怎地還不見這男人到來?
情急之下,杜弦月殺過來,黑衣女子的長劍隻是挑破了錦川的衣裳,留下一條細長的口子。
杜弦月和那女子交起手來,三下兩下,便已然落了下風,雖然杜弦月舞的天花亂墜,卻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
眨眼之間,那黑衣女子便將杜弦月製下,輕輕推出一掌,杜弦月便落在錦川身旁,口吐鮮血。
杜弦月看了一眼錦川,輕聲道:“閉住呼吸!”
錦川會意。
杜弦月自腰際掏出一個小小的紙包,對著身前的人一揮,有白色的粉末閃過,那黑衣女子立刻退後三尺。
足尖一點,輕輕落在遠處。
趁著那些粉末沒有消散之際,杜弦月在假山上搗鼓幾下,立刻有一條隻容半個人身的小門出現,她順勢將錦川推進去。
錦川見她絲毫沒有要進來的樣子,當下一愣,挑眉問她:“你呢?”
杜弦月笑笑,嘴角盡是紅色的血,“我受了重傷,便是跟著你進去,也活不了多久,徒剩拖累你而已,倒不如讓你一個人去見他,或許他還能早些醒來…”
錦川隻覺得鼻子犯酸,“你進來,我帶你一起走…”
杜弦月搖頭,“我…怕是走不了了…”
從袖口裏掏出一樣東西來,小心翼翼的放進錦川掌心裏,“把這個替我帶給宣哥哥,就說,我今兒雖然死了,卻是歡喜的,能為他做這麼一點點事,我真的…真的…很開心…”
刹那間杜弦月臉上透出一種光環來,那是錦川從未見過的杜弦月。
眉眼彎彎,淺笑盈盈,端的是風華無雙。
似下了什麼重大決定一般,杜弦月狠狠將錦川推進去,而她則是毅然決然的關上了那道石門。
“杜弦月…杜弦月…”錦川在門裏用力拍打著石門。
她從來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可是這一次,看到杜弦月這樣做,她突然對之前的種種恩怨就釋懷了。
其實,愛情從來就是最美的東西,愛上的人如飲鳩止渴一般,明知是劫,卻還是要飛身撲入。
石門沒有縫隙,她卻將外頭的對話聽得清楚。
“杜弦月,你把金川藏哪裏去了?”是那黑衣女子的聲音。
“哈哈…哈哈…”杜弦月的笑聲在整個夜空裏回蕩,恍若即將展翅離去的蝶。
“你想知道?”
“我偏不告訴你!”
杜弦月受了傷,胸腹後背三處受傷,皆是深可見骨的傷,皮肉翻卷著露出來,血成串的滴下來,在這安謐的夜色裏,隻聽到滴嗒的血流成河的聲音。
杜弦月邪肆狂妄的笑著,將手中的短匕迅速刺入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