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證實了香荷留下的遺書是仿造的,那麼也就失去了它的作用,文晴那裏有李三的證詞,所以殺害香荷的人已然與二夫人已經無關,官差們當下便釋放了二夫人。
二夫人驚魂未定,再上又上了年紀,一時之間體力不支,差點昏厥過去,好在許妙手及時施救,片刻間,二夫人便幽幽轉醒。
“你…你是…”
二夫人指著許妙手半天,隻說得三兩個字。
那許妙手倒是平靜的緊,微微一笑,“二夫人醒了便好…”
錦川隻覺得這兩人之間似乎有什麼暗流湧動,細細打量著那許妙手,突然覺得他像極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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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到了午膳時間,香荷的案子又報了官,現下還沒有個定論,所以官差便留在了梅家用膳,一致決定,午膳以後再詳審香荷的案子。
郭北芸不甘心就這樣失敗,雖然接受不了,卻也隻能接受。
午膳時間,郭北芸和梅涵武都沒有在正廳用餐,郭北芸隻說是身子不適,想要回房休息片刻,梅涵武則是體貼的送她回去。
到是沒有什麼人阻攔,官差也隻是告誡郭北芸:別誤了下午審理的時辰。
用過了午膳,也沒見郭北芸和梅涵武回來,錦川恐怕他們再生出什麼妖蛾子來,便決定親自到紫光閣走一遭。
沒帶葉翠,一個人隻身進了紫光閣,也沒瞧見伺候的丫頭,隻好一個人往裏走。
轉過一個房間前,忽聽見郭北芸得意而邪惡的笑聲,說道,“又是金川那個賤/人!這一次弄不死二夫人,我實是難消心頭之恨!”
梅涵武壓低了聲音勸她,“二夫人年歲大了,還能活多久?你非要現在弄死她,不怕讓外人瞧出來麼?”
郭北芸無限歎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要不是當初二夫人害得我流產,現在咱們的孩子都能叫爹了。”
梅涵武又道:“娘子,這次沒弄死二夫人不要緊,不是還有下次嘛!想辦法弄死金川,再弄死二夫人,這梅家就到手了大半,到時候,咱們要銀子有的是銀子,下輩子也不愁花。想要個孩子,還不是易如反掌?”
郭北芸恨恨的道:“都怪香荷那丫頭笨手笨腳,沒把那金川弄死,現在倒好了,金川已經替二夫人脫了罪,要是再找出什麼破綻來,可怎麼是好?”
“我警告你,收斂一點吧,要不是這次手腳做的幹淨,你以為別人就不會知道你指使香荷去殺弟妹,還誣陷在二娘身上?香荷死了無所謂,如果你壞了我的大事,我一定饒不了你。”梅涵武聲音邪魅,帶著幾絲凶狠,令錦川有些膽戰心驚。
郭北芸頓了頓,又柔媚說道,“好了,我的大少爺,我知道錯了,我當初本想趁這個機會殺了那個女人,誰能料到香荷這麼沒用,我可是想著等香荷回來就送給你做個通房丫頭,可是誰知道呢,她沒有這個命呀。”
梅涵武卻是嗤之以鼻,“說的好聽,即便那香荷得手回來了,你會不殺她滅口?”
郭北芸沒有接話,許久才說道,“哼,還不是我沒叫你得了香荷的身子,你心有不甘?”
梅涵武喝道,“你還敢頂嘴?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了,既然話說道這份上了,我就直接給你挑明了說。前些日子,我帶回來一個女人,就是那惜文,現在安置在丫環房裏了。你找個機會跟二娘說一說,把她弄進紫光閣來。”
郭北芸急道,“你…”終究沒敢把後麵的話說出來,隻是氣鼓鼓得說道,“叫她進府可以,但是不能有名分,連妾也不是,隻是個丫環,你如果不答應,你就自己去找二娘說。”
兩人爭執著,錦川輕手輕腳得走開了,生怕再出點動靜讓兩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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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差們坐在香荷的屍體前,看了又看,小聲議論著,待到梅家眾人都到齊以後,便又開始審理香荷的案子。
錦川一直在與郭北芸據理力爭和爭辯中糾纏不清。
夕陽西下,眼看著天就要黑了,一天即將過去之時,事情突然有了戲劇性的一幕。
那個叫惜文的丫頭突然站出來,說親眼瞧見郭北芸房裏的柳星拿著一把刀進了關押香荷的地方。
由於惜文的證詞,柳星被帶鎖了帶走,郭北芸雖然沒有定罪,卻也背了個管教不嚴的罪名,不僅被官府罰了四千兩銀子,還被勒令呆在府中,不允許踏出雍州城一步。
眾人散去時,錦川瞧見那個叫惜文的丫頭站在梅涵武身旁,笑的開懷。
畢竟是大房自己的事,錦川不想過問,反正惜文說了公道話,她也樂得看郭北芸黑臉的樣子,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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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晚霞遍布,整個梅家處在一片紅彤彤的雲彩之中。
到處都是紅彤彤的,連樹葉也染上了紅色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