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涵文以牙齒輕輕咬了咬她的俏鼻,“我的娘子,你這麼厲害,我的嶽父老泰山大人知道麼?”
錦川嗔他,“梅涵文,你少不正經…”
男人的手越發的不規矩,“娘子,你應該說,相公,奴家好想你…”
錦川被他逗得笑起來,一時之間,倒是懶得同他計較了。
梅涵文有心好好“疼愛”她一番,但這裏畢竟是牢房,不合時宜,雖然忍的痛苦,還是放過了她。
將替她收拾好的日常用品拿過來,遞到她手裏。
“娘子的手怎麼了?”
恰好是剛才被蚊子叮過的地方,雖然睿親王已經親自替她上過藥了,但還是有些紅腫。
錦川怔了一下,“蚊子咬的…”
梅涵文當下從自己懷裏掏出一個小盒子來,抹了些藥膏塗到傷口處,輕輕揉/捏,“這蚊子想必也淬了毒,否則怎麼能腫成這樣?”
“明日我就找些驅蚊草來,驅一驅這些害人精。”
錦川的手被他握著,心間緩緩流淌過一溪暖流,“睿親王已經吩咐下去了,他們已經辦妥了…”
從錦川嘴裏聽到“睿親王”三個字,梅涵文顯得有些煩躁,“他的沒我的好!”
“…”
錦川無語。
這驅蚊草還有好壞之分?
堂堂一國親王,用的東西會比他的差?
不過,她就是喜歡這男人為她吃醋的樣子。
誰叫她喜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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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時光靜止,歲月安好,錦川靠在梅涵文的懷抱裏,隻覺得安心。
這世上總有那麼一個人,讓人牽腸掛肚,卻又令人格外安心。
同樣的事,別人做來,與他卻有著天壤之別,他做的再不好,你也會覺得心裏很溫暖,別人做的再好,你隻覺得矯情。
夫妻二人說了半天話,錦川經過一整天的折騰,已然昏昏欲睡,手卻還是緊緊捏著梅涵文的衣襟。
“相公,時才你來之前,同那蛇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女人。”
“我已經給她設好了套,這幾天你到那家客棧去蹲守,一準兒能逮到她。”
“我騙她說還有一個人瞧見了她的臉,其實,哪裏有人?聽掌櫃的說,那天隻有兩個客人入住,一個是杜弦月,一個是個年輕的後生,那年輕的後生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根本不知道客棧死人的事。
不過,話說回來,那女的真是笨,我這麼明顯的下套兒,她竟然都相信了,不得不說,這青蛇口的人有些太過小心謹慎了,若不是她這般的小心謹慎,隻怕我還抓不著她的小辮子呢…”
錦川迷迷登登把事情說了一遍,窩在梅涵文懷裏,沉沉睡了過去。
梅涵文輕笑。
吻了吻小妻子的唇,抱著她綿軟的身子,閉目養神。
這小小的天牢雖然小,卻也是臥虎藏龍,雖然墨千樹保護周到,但若是有人要取金川的性命,根本是防不勝防。
梅涵文抱著錦川,聽著她平穩的呼吸,緩緩閉上了眼睛。
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他必須早點把金川帶出去!
夜色漸深,四周寂寂,牢房的最黑暗處,一雙黑眸緊緊盯著梅涵文和錦川的臉,似淬了劇毒的劍一般閃著寒光。
繁星似錦,月華無光,秋風瑟瑟,枝葉搖搖。
有人歡喜,有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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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親王姓司徒,單名一個淼字,取水波浩瀚水大之意,當今聖上給他取這個名字,乃是希望他的心胸如同大海一般浩淼。
至於宣親王,單名則是一個正字,取心地正,不偏斜之意,是希望他以天下萬民蒼生之福祉為正,莫要歪曲了心地。
不得不說,當今聖上對他的兩個兒子還是十分了解的,取這樣的名字,不僅是看清楚了兩個兒子的性格,也是看到了他們的內心。
隻可惜的是,當今聖上一心想著長生不老,終日在宮中練丹,已然很少再理會朝政,若不是有睿親王監國,隻怕整個宣睿王朝早就成了一盤散沙。
相較於錦川和梅涵文的輕鬆,司徒淼則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這會兒,他正躺在行宮的雕花象牙床上,翻天覆地睡不著覺。
滿心滿眼的,都是錦川的影子。
那樣的奇女子,怎地就不喜歡自己?
隻能怪造化弄人!
睡不著,便起身下了床,閑庭信步,負手而立,站在桂花從中,隻覺得心上的陰霾散開了一些。
有暗器破空而響的聲音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