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離開家沒多久,他就開始想念那個小女人,擔心她過的不好,擔心她無聊,又擔心她在嫣紅那裏遇到什麼麻煩。
巡視了兩家店便再也看不下去了,帶著小廝匆匆回府。
他手中拿著一個精美的盒子,那是他打算送給她的禮物。
卜一進她的屋,便瞧見葉翠正趴在床邊上低泣。
一顆心神蕩漾的心當下便再也平靜不起來,放下手中包裝精美的盒子,朝著床頭走去。
到了跟前兒才發現,事情和自己想像中的不一樣!
她像一個破碎的布娃娃般躺在那裏,麵上毫無血色,隻著一件白色的中衣,那衣裳卻也是支離破碎的,粉色的肚兜露出大半。
唇高腫,嘴角還帶著被人咬出來的痕跡,脖子上,鎖骨上比比皆是,連帶著露出來的香肩上也是。
“這是怎麼了?”梅涵文隻覺得喉頭發苦。
他這是明知故問,這種情形,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她被人…
葉翠哭個不停,連搭理他的心思都沒有,隻一味的低著頭哭。
唉…
梅涵文歎息,指尖蜷起來,緊緊握成拳頭,一拳打在旁邊的木椅上,“葉翠,這到底是怎麼了?”
事情的已經很明顯,她被人玷汙了,身為她的丈夫,卻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不在她身邊。
懊惱、自責、悔恨、心疼各種思緒在腦海中翻騰糾結,竟是恨不得殺了自己。
右臂上的傷口裂開,殷紅的血跡浸透白色的長衫,他卻無心理會。
上前一把揪住葉翠的衣裳,厲聲質問,“是誰?”
“是誰這般的欺負她?!”
葉翠哭個不停,被梅涵文這樣子嚇得不輕,“是誰?”
“還不是你的好哥哥!”
“他串通嫣紅,在小姐的茶裏下了迷藥…”
一邊說著,一邊打了自己一個耳光,“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一直跟著她,看著她,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她是金川的貼身丫環,對於錦川和梅涵文的事自然知道的比旁人清楚,金川和梅涵文成親半年,無奈金川身子不好,所以一直也沒有圓房,如今小姐失了清白,還是給外人,這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梅涵文氣得渾身顫抖,鬆開葉翠,俯身在床邊蹲下來,握住錦川的手,放在嘴邊輕輕親吻,“娘子,你受委曲了…”
錦川躺在那裏,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若不是還有呼吸,真以為她死了。
“葉翠,回來的時候還有誰瞧見了?”一隻手撫著她高高腫起的唇,心底卻在自責。
如果他一直陪在她身邊,還會有這樣的事發生麼?
葉翠搖頭,“是睿親王送小姐回來的,聽說是走的小路,我估摸著,沒人瞧見…”
梅涵文的視線一直落在錦川臉上,淡淡的道:“你先下去吧,我陪著她…”
葉翠看了看錦川的樣子,還是決定退出去,也許,姑爺能抹平小姐心上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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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涵文痛心疾首,把一動不動的錦川摟在懷裏,輕聲安撫著她。
“娘子放心,我必會為你討回公道…”
許是他輕柔的話語起了作用,再許是他溫柔的安撫溫暖了錦川的心,漸漸的,錦川竟然睜開了眼睛,帶著水霧的眸子落在他臉上,“相公…”
梅涵文隻覺得心尖尖兒上又是一痛,緊緊抱住她,回應她,“娘子…”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梅涵武那個混蛋,我不會放過他的…”
梅涵文是真的疼了。
先拋開清白不清白的事不說,她這副半人半鬼的模樣讓他的心突突的疼,她是不是清白之身他已然無心過問,眼下,他隻希望她好好的。
如今見她睜開眼睛,神情安和的望著自己,他已然知足了。
“疼嗎?”指尖輕輕拂過她的傷口,生怕弄疼了她,一帶而過。
錦川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給他,“不疼…”
這一刻,她幾乎要哭出聲來,卻還是倔強的忍著,不流一顆眼淚。
梅涵文放下她,“我去拿藥,給你擦藥…”
錦川卻不依,似抓著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揪著他的衣裳,抖如塞糠,“不…”
“不要離開我…”
“我好怕…”
梅涵文忙又坐回床上,把她抱在懷裏,柔聲哄勸,“好,我不走,一直陪著你…”
“一直…”
錦川往他懷裏又鑽了鑽,輕聲問他:“相公,如今我已然不幹淨了,你還...會...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