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輸不起的人,隻是,她不想讓自己受到傷害。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裏,女人是弱者,唯有自己保護好自己。
男人都拿女人不當人,自己為什麼還要用熱臉去捂他們的冷屁股呢?
原來一直想著讓梅涵文一封休書休了自己,怎麼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就動搖了?
―――――――――
“絲…”梅涵文疼得猛吸冷氣。
錦川這才回過神來,望著亭外的狂風暴雨,關切的問道:“很疼嗎?”
“我…這就去找大夫過來…”
意識到自己因為梅涵文而亂了心神,錦川急忙拔正心思,令自己把注意力轉移到梅涵文的傷口上。
見那血滴個不停,急忙將手中的錦帕包在他傷口上,係成一個結。
“謝謝你…”一邊替他包紮傷口,一邊說著感謝的話,卻不敢去看他的眼。
梅涵文疼得連吸冷氣,並沒有任何責怪錦川的意思,苦著一張臉道:“你是我娘子…”
錦川隻覺得眼眶一熱。
心思百轉千回,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細細的替梅涵文包紮傷口,生怕弄疼了他。
“你先忍著點兒,拔刀出來的時候,可能會有些疼…”錦川以指尖壓住傷口周圍的肉,嚐試著去拔飛刀。
“嗯。”梅涵文額際的汗結成小珠滾下來,沿著發際線流下來,落在石桌上。
錦川生怕弄疼了他,手上的動作又輕又慢,可是這樣的動作,偏生是最折磨人的。
梅涵文愣是咬牙忍著,一聲沒吭。
―――――――――
“呀!這…刀上有毒…”沒在肉裏的飛刀還沒有拔出來,錦川便已驚呼出聲。
梅涵文看向仍然沒在肉裏的飛刀,不由得皺眉。
“不管那麼多,先…拔出來…”
錦川從來沒做過這種事,而且她有一點暈血,可是看著那流出來已經漸漸轉成烏紅色的血,她還是忍住了。
閉眼…
咬牙…
雙手捏住飛刀,用力一拔。
有溫熱的粘稠液體濺到臉上,濃重的血腥味隨即接踵而來。
“啊…”
錦川是拔刀的人,可她似乎比梅涵文還要痛苦,一張小臉兒慘白慘白的,像是鬼一般。
梅涵文從頭到尾沒有吭一聲,仿佛受傷的人不是他一般。
飛刀拔出以後,烏紅色的血流的更歡了,而梅涵文的臉也是越發的青了。
“不行,你現在不能動,毒藥會順著血液流走,如果流到心髒,就不好辦了…”錦川急忙按住梅涵文撐在石桌上的手,製止他的行動。
“我去找大夫過來!”
錦川看了看如瀑的大雨,咬咬牙,拾起裙擺,就要往雨中疾奔過去。
梅涵文抓住了她的手,“不…”
“你…你會生病的…”
錦川哪裏還顧得上這些,“你都快沒命了,還擔心這些做什麼?!”
“我便是病了,也不過是幾副藥的事,可是你呢?”
“你若是死了,讓我情何以堪?”
梅涵文突然就笑了,用力捏了捏錦川的手,“有你這話,我便是死,也心甘情願。”
說著,一頭歪倒在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