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禮貌,錦川也回給了他一個微笑。
下一秒,手上便是一疼,垂頭一看,手腕上多了一隻手,被人狠狠攥住。
順著視線望過去,發現梅涵文正望著自己,一雙眸子裏盡是怒意。
錦川不由得頭疼。
下意識的掙紮,梅涵文卻捏的更緊。
眾目睽睽之下,她哪裏敢有太大的動作,隻好放棄,任由梅涵文捏著。
卻見龐氏和杜弦月兩道淩厲的視線射過來。
錦川倒是不在乎她們的眼光,既然她們喜歡生氣,那就讓她們生氣去好了。
反正她們心胸狹窄,見不得別人好過。
“娘子,你又走神了…”
驀然覺得頭皮一疼,不由得眥牙。
卻見梅涵文淺笑盈盈,手中拿著一梅寶藍色的孔雀簪,正替她別進發髻裏。
男人眉眼如畫,笑意盈盈,眸底深情一片。
“這是為夫特意替你捎回來的…”
錦川這才想起來那一日與葉翠外出時,瞧著這簪子出了許久的神。
不想,他竟然也瞧見了。
他心細如此,讓錦川有些感動。
當下心頭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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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涵文的這一係列動作自然引起某些人的不滿意,一個個怒視錦川,仿佛她犯了什麼大錯一般。
這一番動作,自然又惹來那些女人們的一通白眼。
錦川毫不在乎,笑意盈盈,任由梅涵文握著自己的手,抬起頭來,傲視眾人。
偏生的,有人就是看不下去,非要出來說上兩句,“金川,你們平日裏在房中親熱也就擺了,今兒當著睿親王的麵兒,你們收斂一些…”
說這話的是大夫人,她坐在那裏,近乎鄙視的眼神看著二夫人,仿佛說的不是錦川,而是二夫人。
二夫人的臉頓時白了一下,隨即看向錦川,狠狠剜了錦川一眼。
梅涵文毫不介意,手指順著錦川的手腕緩緩爬上來,改為握著她的手指。
十指交扣。
恩家異常。
隻看得一旁的王四皺起了眉頭。
“你既知道王爺在這裏,何必汙了王爺的耳朵?”梅老爺子對大夫人似乎極是不滿,忍不住出聲。
聽到梅老爺這樣說,大夫人哪裏還敢回話?
隻閉上嘴巴,改為喝茶。
梅老爺子一臉歉意,對著眾星捧月一般的睿親王道:“小兒不懂事,還請王爺且莫見怪…”話雖這樣說,眸底卻是樂不可支。
那睿親王笑笑,並不以為意,“梅老爺子說哪裏話?”
“這本就是你的家,在自己的家中做什麼,似乎並沒有對不起別人的地方吧?”
梅亞葆笑笑,“王爺說的是,老臣受教了…”
語畢,又瞪了大夫人一眼,這場跟睿親王談論起宮中之事來。
梅老爺在雖然在宮中當值,卻是個不入流的四品小官,終日裏無非是記錄一些宗室需要,然後再去置辦,說白了,相當於宮裏頭的采辦。
隻不過他采辦的都是些日常用品,而且隻針對後宮嬪妃,沒什麼實權而已。
在宮裏頭做事比不得外頭,梅老爺子一直小心翼翼,從不敢越雷池一步。
梅老爺一向深居簡出,再加上睿親王鮮少在宮裏,所以,梅老爺子並未見過睿親王。
今天睿親王親臨梅府,他哪裏敢怠慢半分?
除了好吃好玩好用的供著,連說話都格外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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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見過了睿親王,身份地位低的,便退下去了,大夫人有意把梅涵枝送給睿親王,便特意點了名讓梅涵枝陪著睿親王在府裏逛逛。
誰料梅涵枝並不買帳,隻是悶悶不樂的道:“大娘請找別人吧,女兒身體不適…”
不等大夫人開口,便朝著睿親王薄施一禮,“民女身體不適,恐怕招待不好殿下,還是請其他人來招呼殿下吧…”
說完,也不等睿親王開口,便匆匆離去了。
大夫人氣的不輕,可當著睿親王的麵兒又不得發作,隻好佯裝笑臉,“我這府中的小姐都嬌生慣養慣壞了,生點兒小病便呼天搶地,實在是沒見過什麼世麵,入不得王爺的法眼,還請王爺見諒。”
睿親王笑笑,“夫人說笑了,小姐身體不適,讓她休息便是了…”
“本王看這府中女眷甚多,隨便誰陪本王看看都是一樣的…”
“本王看她就不錯…”那睿親王一邊說著,揚手一指錦川,“就讓她陪本王四處轉轉吧…”
“其他人退下吧…”
睿親王欽點了錦川做陪,其他人還能說什麼?
一時之間,眾人少不得又用有色眼光看向錦川。
倒是一旁的梅涵文,握著錦川的手不肯鬆開,一臉微笑。
“王爺容稟…”
“拙荊她感染風寒,不能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