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見過飛鏢,發射銀針之類的暗器,看這架勢,分明是有人通過發射銀針的竹筒將使人暫時迷失心智的藥送了進來。
如果當時自己稍許弱勢一些,讓那杜弦月掐死了自己,事情又會變成什麼樣呢?
杜弦月被捕入獄,自己香消玉殞,梅涵文一下子死了兩個姨太太,官府勢必要介入調查,若官府的辦差人員昏庸,那麼極有可能自己就白白死了,頂罪的人就成了杜弦月。
這樣一來,整個梅家就跟杜家結下了梁子,想那睿親王,還有當今的月妃娘娘,又怎麼會放過梅家?
這人的心思好生歹毒!
若荷塘邊那一次聽到的談話都是事實,那麼,這個要殺掉自己的人絕對不隻是殺掉自己那麼簡單。
看來,杜弦月這麼痛恨自己,必然受了他人唆使…
想到這一層,錦川越發覺得自己不能死。
更加不能說話。
此時開口,無異於給大夫人處治自己的機會,說不定還會連累整個文華軒的人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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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
“老爺…”
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便聽到下人們的聲音。
大夫人和二夫人對望一眼,知道是梅亞葆來了,一個個放下身段,齊齊給梅亞葆見禮。
梅亞葆一襲雪緞的深色長袍,手裏拄著一根拐杖,梅涵文扶著他跨過門檻,徑直進了大夫人的房門。
“都起來吧…”
見禮完畢,又有丫環奉茶,一時之間,原本緊張的氣氛被衝淡不少。
眾人依著次序落了坐,又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梅老爺子搖頭,“金川那丫頭是我選進來的,她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打人?”
“這孩子性子軟,你打她十下,也不見得會回你一下,又怎麼可能把你往死裏打?”
這話是問杜弦月的。
杜弦月一見這架勢,心裏頓時涼了半截。
想這梅老爺子一向喜歡金川那個賤/人,今兒他來這裏,隻怕是為金川說情的!
當下便嚎啕大哭起來,“老爺子,大夫人,二夫人,你們瞧瞧我臉上這傷口,總不是做假吧?”
“老爺子,我素來知道您做事講究個‘公平’二字,難道你也要袒護金川嗎?”
老爺子闔了闔眼睛,看一眼大夫人,“大夫人,這稟公處理便是,我隻是來瞧瞧熱鬧…”
梅老爺子這麼一說,杜弦月的心又暖了過來,偷偷看一眼錦川,眸底盡是笑意。
金川,這回我看你怎麼跟我鬥!
事情又交回到大夫人手裏,大夫人雖然恢複了平時的淩厲倨傲,但眉宇之間卻多了幾分笑容。
“既然老爺關心家事,那妾身也沒什麼可說的,稟著公平二字處理既是。”
隨即將視線重新落回到錦川身上,“金川,那四姨太說你有心謀害她的性命,這事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