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氏這一聲難說,讓青萍的臉沉了一下,“三少奶奶的意思是說,銀環必須得死?”
龐氏麵犯難色,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唉…”
“我倒是希望她死呢!可是現在這麼一鬧,誰敢在這個風頭上殺她?原本處死這個小賤/人是手到擒來的事,這下子,隻怕是要麻煩了…”
“相公留她在府裏一個月,分明是別有用意,我雖然猜不透他到底是何用意,但大體能感覺到這事兒必定跟那金川有關係。”
提起梅涵文,龐香蟬又歎息了一聲,眼神微眯,看向遠方。
時值盛夏,各樣的花木蔥蔥鬱鬱,好一派繁花似錦的盛景。
隻可惜,她無心欣賞。
“銀環那丫頭得了這教訓,我量她不敢造次,到是三姨太那裏,今兒你沒瞧見相公那模樣,分明就是袒護那個小賤/人!”
“那小賤/人又聾又啞,長的雖然有那麼幾分姿色,可也算不上傾國傾城,也不知道怎麼地就入了相公的眼,將來萬一她再生個孩子出來…”
“這事我可不能不防啊…”
青萍聽她這樣一說,便立刻笑出聲來,“三少奶奶多慮了,那金川根本就與傻子無異,哪裏是您的對手?杜弦月吃了這麼大個虧,自然是不會放她的,隻需要咱們輕輕挑拔一下,她們還不得打起來?咱們隻等著看好戲就是…”
龐氏似乎並不讚同青萍的觀點,搖了搖頭,“杜弦月進門兒的那天晚上,聽下人們說,那金川說話了,隻不過大家都沒有聽到,隻有杜弦月一個人聽到了。”
青萍聽她這麼一說,立刻鄭重起來,“三少奶奶的意思是說…那金川一直在裝聾作啞?”
龐氏搖頭,又點頭,猶豫不決,“這事說不好,反正這次杜弦月栽在她手上,就說明這個女人不可小看,咱們必須得防著點兒!”
“少奶奶,光是一個金川還不足為懼,青萍倒覺得真正應該重視的人是四姨太,畢竟,她是睿親王的親戚,姐姐又是當今皇妃,光是這身世背景就夠咱們忙活半天的,若她得了少爺的寵愛,再有個一兒半女的…”青萍看龐氏似乎忽略了杜弦月,急忙在一旁提醒。
龐香蟬點頭,“不用你說,我也明白這個道理,隻可惜,嫁進梅家三年,相公碰我的次數屈指可數,再這樣下去,莫說是懷孕了,我估摸著他連我的房門都不願意進了。這幾年他麵上雖然待我極好,不慍不火,溫文爾雅,其實,都是做給二夫人看的,我豈有不知之理?”
“倒是二姨太那裏,雖然那個女人病著,可他天天兒的都去瞧她,光是這份兒情,便是無人能替代的了的…”
“有時候,我也希望自己病一場,不再操這些勞什子的心…”
“三少奶奶萬萬不可這麼想…”青萍急忙打斷她,“三少奶奶熬了三年,才好不容易當上了三房的管事人,哪怕是沒有孩子,隻要您不犯錯,這三少奶奶的位置就是您的,誰也搶不走!”
龐氏苦笑,“青萍,你一直跟在我身邊,多少個花好月圓夜都是你陪著我過的,這事兒不用我說,你也知道,相公他的心思不在我身上,哪怕是我做的再好,他也不會衝我笑一下,這就是咱們女人的命…”
“我一個人忙活一大家子,要顧及這個,又要顧及那個,還要看這房的臉色,那房的臉色,你們看著我表麵上無限風光,其實,我也隻是一個可憐的乞求丈夫多陪陪我的一個平凡女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