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涵文的身體一挨上錦川,她便不由自主的渾身緊繃。
男人似察覺了她的緊張,輕輕伸出手,落在她的腰上。
他一直覺得她是無辜的,金家欠梅家的錢,跟她有什麼關係?不過就因為她是金老頭的女兒,金老頭又救過父親的命,這才拿了她來抵金家欠梅家的錢。
可這丫頭何其無辜?
兩人成親半年,平日裏,她的吃穿用度他都關心著,唯獨不曾踏入過她的房間。
他是覺得這姑娘可憐,想留著她的清白之軀,有朝一日,她有了意中人,打發了她再另嫁便是。
金家欠梅家,可人家姑娘不欠。
梅涵文的手一覆上來,錦川的身子繃得越發緊了。
這男人是要鬧哪樣兒?
錦川怕。
怕他有什麼過分的動作,此時夜深人靜,他又是她的夫君,倘若他真的要了她的身子,她也沒有辦法。
還有一點,錦川怕自己經不住男/色/誘/惑。
她從不否認自己對美男沒有免疫力,可是,她好歹是個女人,女人家的矜持總是要維持的。
更何況,她又不愛梅涵文,一個她不愛的人,憑什麼讓她把身子交給他?
倘若這梅涵文對金川真的有幾分真心,又怎麼會在她將死之日娶別的女人?
一想到這裏,對梅涵文不自覺的又多了幾分討厭。
察覺到她的僵硬,男人有意把身體又湊近了些,溫熱的呼吸恰好噴在她圓潤的耳垂上。
“小東西,那毒藥也是能隨便亂吃的麼?”
錦川裝作沒聽見,不理會他。
這梅涵文的目的不明,她最好不要貿然開口。
見錦川不語,男人離她又近了一些,一手把玩著她如墨的秀發,“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樣的招數夠狠,平日裏,我怎麼沒瞧出來你有這麼狠的心?”
“對自己下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後果?”
“若是那毒藥用多一分,你會怎樣?”
明明是些埋怨的話,可他用溫柔的語氣說出來,又帶了那麼一絲戲謔,聽起來,反而是有些心疼錦川。
不知怎地,錦川原本僵硬的身子竟然放鬆了下來。
“以後離那個梅涵瑛遠一點!”
說這句話的時候,男人用力捏了捏錦川的腰。
錦川迷糊了,這男人,到底想怎麼樣?
她也想坐起來,好好問個明白的,可一想到自己不能說話,生生又吞了回去。
這個梅涵文,非敵非友,倘若她問了他,得不到答案,反被他說她欺騙眾人,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索性還是不說話,閉上眼睛,豎起兩隻耳朵,仔細聽著梅涵文的動靜。
“你不用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男人的聲音柔柔的從身後傳過來,輕輕歎息一聲,似帶了無限哀愁。
見錦川依舊不理他,男人終是沒有再說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錦川聽他呼吸平穩,似是睡著了,這才鬆下一口氣來,閉了眼睛,尋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
徐媽一回到陶然閣,服伺大夫人睡下以後,立刻便折回了自己的住所。
徐家的房子在梅家大院兒外頭,出了梅家的側門兒,便是徐家的家舍,院子不算小,看上去至少也是個中等人家。
徐媽一回家立刻就把大門插上,關得緊緊的,不曾回自己房間,便先朝著兒子的房間去了。
張平睡得正香。
徐媽看這架勢,二話不說,上前直接揪了兒子的耳朵,“你個渾小子,活膩外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