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爺爺不在了,我讀給誰看?”
不想聽哥哥嘮叨,白鷺起身就要出門。
砰砰砰!有人敲門。
爺爺搬來這裏不久,也沒什麼朋友,昨天出殯時也就左右鄰居過來看看,這個時候還會有誰過來?
“你們找誰?”
打開院門,一個胡子拉碴的大叔和一個身穿警.服的漂亮姐姐,白鷺愣了。
“小姑娘,你是柳正身老人的孫女白鷺同學吧?我們是S城治安總署重案組的,這位是我們齊呂組長,我是探員薇妮!”
女警聲音甜美,麵帶微笑。
“騎驢?”
如果爺爺不出事,聽到這樣怪異的名字,白鷺也許會捂著肚子笑吧!
“咳咳...齊天大聖的齊,呂洞賓的呂,齊呂!”
有些頹廢的大叔尷尬的解釋了一遍。
“哦!有什麼事情嗎?”
白鷺點點頭,裝作聽懂了。
“我們進去說可以嗎?”
叫薇妮的女警總是彬彬有禮。
“那...請進吧!”
院子很窄,白鷺沒法往裏請,隻能轉身先走。
“你來幹什麼?”
蒼鷹見到齊呂,皺起了眉頭。
“過來拜祭一下老人,順便把老人的遺物送過來。”
齊呂邊說邊打量著這個小小的屋子,十幾平的房間被火炕占據了一半,地上隻有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牆上還有一幅字。
“什麼遺物?”
蒼鷹有些激動。
“鑰匙,零錢,還有一件反光背心!”
薇妮說完遞過來一個大號的牛皮紙袋子。
拿出那件帶血的反光背心,蒼鷹額頭青筋暴突,背心被砍的快爛掉了,胸口處還有一個硬幣大小的洞,天天玩槍的他一眼就能認出來,7.62mm,這種子彈在市麵上最常見,也適應多種槍械。
“拜過了就走吧,不送!”
見兩人對著爺爺遺像三鞠躬後,蒼鷹攆人了。
“老弟啊!S城藏龍臥虎,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我希望你不要擅自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情,要對我們警方有信心!”
齊呂沒有走的意思,開導起了蒼鷹。
“我爺爺被害,警方抓了凶手,我這個孫子連凶手是誰都無權知道,這就是你說的信心?”
蒼鷹盯著齊呂冷笑。
“蒼鷹,我需要時間,作為一個軍人,我希望你能恪守自己的信仰!告辭!”
齊呂警告了一番,帶著尷尬的薇妮離開了。
“哥,你認識他?”
白鷺撫摸著爺爺的血衣潸然淚下。
“哼!爺爺的案子就是他在處理,我回來第一天就見過了,一問三不知的家夥,滑頭的很!”
蒼鷹眼中露出不屑。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白鷺擦了擦眼淚,扭頭詢問。
“我...鷺鷺,聽哥一次,這裏交給我,你回去考試好不好?”
麵對唯一的親人,蒼鷹剛毅的臉上難的現出柔情。
“對不起哥,不能報答爺爺的養育之恩,我和你一樣,心中僅存的,也隻有仇恨了!”
小姑娘失落的低下了頭。
“你還是個孩子!”
蒼鷹不忍,輕輕揉了揉妹妹的腦袋。殺人可是死罪,不管怎麼都不能牽扯到妹妹。
“放心吧哥,我很厲害了!”
白鷺狠狠地揮了揮粉嫩的小拳頭。
“厲害?”
蒼鷹苦笑,慢慢脫掉了襯衫,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和滿身的傷疤。
“爺爺都打不過哥哥了,可我還是有好幾次差點死在毒販手裏,鷺鷺,爺爺不在了,我唯一的牽掛隻有你,你若出事,哥哥的心真的就碎了!”
這...白鷺再次落淚,輕輕撫摸著哥哥身上的每一處猙獰的疤痕,小姑娘的手抖得厲害,最後再也堅持不住,一頭撲進哥哥懷裏大哭起來。
“哥哥,我...等你給爺爺報了仇,我就去上學,複讀一年!”
咬著牙,白鷺亮出了自己的底線。
“好吧!”
輕撫妹妹的背,蒼鷹妥協了。
家裏出了如此變故,想來妹妹和自己一樣,短期內沒心思幹別的了。想從痛苦的陰影裏走出來,時間才是良藥。
“哥你做什麼?”
吃過午飯,白鷺發現哥哥去摘牆上的那幅字。那可是爺爺親手寫的。
“立足天地間,正氣永不倒!這是爺爺教導我們的為人之道。鷺鷺,我們搬家,這裏隻有一個房間,我們住著不方便,另外那個齊呂也知道這裏了!”
爺爺的東西不多,蒼鷹小心的把這幅字疊好放進了旅行箱。
“哦!那好吧!”
白鷺沒有意見,也開始幫著收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