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九丘,常年來一直處於和平狀態,各個國家也都昌盛地不得了。處處都是金碧輝煌,好不耀眼。唯獨神民之丘這一帶,較為清雅,興許是環山繞水的緣故。
常言道神丘風景秀麗,又有許多有名的聖地,自前幾年開通各山道後,前來觀景的遊客們絡繹不絕,一派熱鬧。就連這裏的地勢十分險峻,值得冒險,都成了許多人們前來觀賞的理由。想來也有很多人不愛翡翠鎏金而愛山川美景。
自宿興山西下那條道上,往來人稀疏,於是這條道隻有一家茶館可供歇腳解渴。這茶館不大,靠著江麵。有兩層樓高,也幾乎滿座,雖不知茶水如何,卻也熱鬧。
二樓靠江麵位置,一位紅衣女子側身看向窗外。這紅衣女子出落得十分美麗,約莫十八九歲左右,柳眉下一雙杏眼生的尤為好看,除了尋常女子那般柔情似水,她多了分英氣。桌上擺了一壺酒,兩樣小菜,一葷一素。一把劍和一個包袱。
女子靜看著江麵,眼神卻有些呆滯,不知在想些什麼,桌上菜也一筷子都沒動。隻見女子注視了窗外良久,神色終於有些不耐煩。正欲轉頭,卻又頓了頓,眼神忽然放了光彩,她正看著江麵上,也不知有什麼稀奇的東西。隨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江麵上一人身著怪異憑空飛速朝這邊前進,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便來到了眼底,再一眨眼便沒了蹤影。女子正歎無趣,挑了挑眉,便轉過了身子。
隻見一人立在女子桌前,女子定睛一看,赫然是剛剛江麵上的那人。這人滿頭白發,卻精神飽滿,雙目炯炯有神,穿的雖說破爛了點,卻也掩蓋不住身上那若有似無的仙風道骨。那人看了看女子,也不說話,隻是抓起那壺酒便兀自飲了起來,他撇著眼看著女子。一壺酒見底了,那老頭兒搖了搖,便隨手往窗外一扔,也不管這時江麵上是不是有路過的漁家。
他甩完酒瓶子後,便坐了下來,盯著女子。女子好幾次一副欲言還休的樣子,終於鼓足勇氣,正要開口,那老頭立馬起身,金光一閃便又消失了。
不解之際,隻聽見周圍茶客們說:“小姑娘,那人明顯就是來騙酒吃的嘛,下次遇見了可別悶著啊,得叫出聲兒來。”女子聞言,微笑點頭。
這一出明顯被其他人給看見了,他們也有了閑談的話題。剛才還挺安靜的,現在變得鬧哄哄,女子皺了皺眉,擱了幾塊碎銀子,便攜上包袱拿起劍往樓下走去。
剛走到門口,卻又被人攔了下來。
女子瞧了瞧攔自己路的人,一個中老年男子,圓鼻大耳,身材適中,比自己略矮,一看就是個老實人。
“姑娘請留步,敢問姑娘貴姓?”那人問道。
“免貴姓周。”女子神色淡漠,想要跨過那人。隻見那人麵露驚喜,立馬又追上了女子。“姑娘可是周清歌?”
被稱作周清歌的女子愣了愣,眼神不解地望向他。那人瞧她這般神情,笑了起來,臉上皺紋起堆。“周姑娘可還記得遠在赤都的表哥啊?今天老爺他坊市上有事得處理,於是便叫老奴來了,姑娘莫要見怪才好。想必姑娘趕路甚是辛苦,不如我們稍作休息,明日再啟程前往赤都如何?”
周清歌麵顯焦急,連忙擺手道:“還是不要了,你這一來可讓我好等。”說罷兀自走向門口,突然轉頭問道:“怎麼稱呼?”
那人還在一臉抱歉地立在那裏,被周清歌的一聲回了回神,笑道:“叫我老劉就好。”
周清歌點頭,喚了聲‘劉伯’,畢竟人家總歸還是自己長輩。劉伯會意,在茶館領事處點了幾份便於攜帶的糕點,以備路上嘴饞食用,又聽聞周清歌喜喝酒,就叫人多搬了幾壺曲酒。周清歌有些不好意思接受,連忙勸劉伯不用勞煩,自己帶的糧食足矣。可還是拗不過他,也隻得妥協。隨後,便領著周清歌走向不遠處華貴的馬車處,讓周清歌坐了進去,自己騎上了馬,慢悠悠地向前行駛著。
這裏原本離赤都已經不遠了,快馬的話不多一日便到。可是劉伯有心放慢速度,好讓周清歌觀賞觀賞這沿途的美景,偶爾路過集市便停下來吃頓飽飯。周清歌對此沒有異議,甚至覺得劉伯深通情義,心中暗暗感激,便對劉伯愈加尊重。一路上劉伯帶著周清歌遊山玩水,道路雖顛簸,心中卻也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