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晚了。”
正當剩下兩名馬賊感到莫名其妙,打算撥轉馬頭再次發起第二次衝鋒時,其中一騎坐下黑馬無論他怎麼晃動馬韁繩夾馬腹,都猶如使喚死物一般,動彈不得。那一騎抬頭,這才驚悚地發現,春申楚歌持劍單腳立在馬頭上,山間清風吹過,吹的春申楚歌的衣袂飄搖。但此時的那一騎馬賊隻覺身上一股刺骨的寒意襲來,半張滿是血汙半張幹淨的年輕冷峻麵龐就是他此生見到的最後一幕。隨後他的頭顱反被一劍削去,鮮血如噴泉般在屍體上迸發。那顆頭顱滴溜溜滾落到長槍附近,王蔚然瞧見,忍著惡心拚命捂住自己的胸口不讓自己吐出穢物。
剩下那騎見到兩個剛才還在一起戰鬥的同伴不知怎麼的就慘死在自己眼前,頓時血液上湧,但就在下一刻他感覺自己的胸口被某種尖利的東西刺入一樣,然後他便失去所有意識,噗通一聲墜落下馬,當場死絕。
吳六三親眼看著自己的三位手下就在不過十個彈指間被殺死,他的額頭上開始慢慢滲出汗水來。他身後的那一夥兒馬賊再不複剛才狂傲,有的甚至張大了嘴巴,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
王蔚然則根本顧不上這些,爬在馬背上的她因為受不了彌漫在空氣中的鮮血腥味兒瘋狂地嘔吐。
春申楚歌想上去給她拍拍背,但一想到現在時機好像不太對,所以隻說了句。
“沒事吧。”
王蔚然不敢直視春申楚歌的眼神,好不容易吐幹淨了,回答道:
“沒事兒,我能有什麼事兒。”
吳六三眼睛眯起,望向那個殺了三個人後,除了臉上半邊滿是血汙的他,才發現他的衣服上隻是沾了些土之外,與之前沒有多少差別。吳六三還是普通士卒時,常年在校武場上打擂台與人比試搏擊術。他往往通過那人與前麵之人交手後衣著破損程度等細節來判斷對手的實力,正是從這些常人不易察覺的地方來判斷自己與對方差距之後,再決定是否打擂台。不要小看這個技巧,吳六三正是憑此成為校武場擂台上的常勝將軍,然後被都統發現正式升任為校尉。
同時他作為局外人親眼目睹了春申楚歌的殺人過程。
在那兩騎齊齊劈下馬刀時,春申楚歌雙腿直接跪在山道上頭子順勢後仰躲過劈來的馬刀的同時,使了一招看似極其普通的滾劍式,砍向臨近山道一騎的馬腿上。濺出的鮮血直接落到春申楚歌的半邊臉上,而那騎失去控製,在馬和人的嘶鳴下滾落下山崖。隨後趁自己手下調轉馬頭的空當,春申楚歌與他們向錯而過,在地上跪著滑行五步遠之後,猛地使劍往地上一撐,那柄兩麵黑白不同的長劍崩出一個動人的弧度,隨後靠著劍上傳來的力道,他的整個身體前後翻轉倒掠向空中。最後就那麼神奇單腳落在那一騎的馬頭之上,但最讓吳六三難忘的是春申楚歌刺死最後一名馬賊時,分明瞧見一道銳利的劍氣,從自己的手下胸口穿過。
春申楚歌不去理會這個死要麵子的王大小姐,很稀鬆平常的走回那杆長槍豎立的地方,望著槍尖自言自語道:
“剩下的很快就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