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幹的,幹的也不少。
就拿咱們小王爺來說,一年北辰大軍犯邊,邊境每天都在死人,我們的小王爺不親身上陣殺敵也就罷了,還在滄浪山山頂之上舉行萬人歌舞,整個雲州城都能聽見北燕王府裏傳出來的鍾聲鳴樂。
京城的言官彈劾北燕王教子無方就是拿這件舉得例,說前線戰事吃緊,他北燕王府裏歌舞升平算是哪門子事。
再說這李曉宇,仗著自家老子是燕雲安撫使再加上與小王爺最是莫逆胡作非為。他的愛好偏重,進青樓妓院,人家都是挑那些未被剝過皮兒的雛兒下手,他可倒好專挑那些上了些歲數的,足以當他姨當他媽的女子下手,甚至連老鴇都不放過。
燕雲官場上凡是想找安撫使大人走後門兒想晉升或撈個一官半職的,送尋常的金銀財寶連個官毛兒都摸不到。那些有見識的官員不送這個,那送什麼?送老婆唄。
如果你想升官兒發財,隻有把家裏有美嬌娘送到他李大公子床邊兒才能行。
燕雲官場上流傳著一個笑話,說想要戴好官帽子,就得先戴綠帽子。
說他王康之是燕雲三惡少之一,說實在有些冤枉這個文鄒鄒的少年。
他能上榜全是因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緣故。
他們三人在一起做些偷雞摸狗之類的勾當時,全是春申楚歌出主意,李曉宇具體執行,王康之旁邊望風打側應。
這李曉宇覺得光這麼站著也不是個事兒,尷尬地嘿嘿一笑,艱難挪動步子到離楚歌稍微遠的繡墩坐下。
春申楚歌大罵道:
“你他娘的還有臉坐...還有臉坐...還有臉坐。”
楚歌說一句‘還有臉坐’,就拿早已準備好的玉葡萄粒兒朝李曉宇扔一次,每次十數個葡萄粒兒不止。
可憐李曉宇屁股剛坐上繡墩,騰地就像坐在鐵針上一樣跳起來。幸虧躲的及時,他原先坐的地方滿是‘刀劍’。
李曉宇叫屈道:
“幺兒哥,我也不知道事情會這樣。家裏那邊仆從來信,說有一大隊仆從來添香招抓我回去。我也沒多想,就按往常咱們計劃好的通知文大家叫你回來。誰知道我姐帶頭兒殺了來了。幺兒哥你也真是,戲做的也沒必要那麼真,要不是兩個赤條條的身子在床上打架的情景太過辣眼,我姐那麼要麵子的人也不會要退親。”
春申楚歌氣急敗壞。
“你還說,我叫你說,我叫你說。”
登時整個湖心亭就成了楚歌狂虐李曉宇的戰場。
王康之沒忍住,幸災樂禍嗤笑起來。
春申楚歌氣不打一處兒來,抓起一把葡萄朝王康之也扔了過去。
“你還笑,笑個大頭鬼。不是叫你姐看住她的好閨蜜李曉月嗎?怎麼怎麼沒看住,反而知道我們在添香招快活逍遙呢。”
綠衣也不是第一次見自家小王爺這麼教訓人,習以為常甚至有些意興闌珊走出湖心亭忙自己的事去了。
沒了外人,李曉宇開口道:
“幺兒哥,要不說出實情吧,我還不知道你。你在添香招裏根本沒睡過任何一個姑娘,你還是個雛兒呢。你到底要瞞到什麼時候?每次兄弟我替你打掩護,也不知道你跑出去幹什麼好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