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天雲。
“是你!”裴琉莞一時間竟然沒有忍住自己的聲音。
“裴家主,一別多日,好久不見了。”陳天雲從容說著,坐在了趙德的身旁。
“我不知道裴家主究竟是在堅持些什麼?為了保護吳軍,連自己的家族都不要了麼?”陳天雲嗤笑了一聲。
和趙德不一樣,陳天雲身上的貴族氣質,更加給人一種壓迫力。
看到陳天雲出現,其實裴琉莞的心就已經涼了大半,趙德固然是主事的人,但是真的單論起心機的話,趙德遠遠不如她,她本來還在想,一個總是和案件打交道的人,怎麼會和自己博弈得這樣如魚得水?
原來是有人在後麵操縱著一切,怪不得趙德的耳朵上戴著耳麥,怪不得趙德說話總是會慢一點,原來是有人在教她。
到底是她棋差了一招。
“陳先生這一手走得漂亮,要是最一開始麵對的就是你的話,我不會走到這一步。”到了這個時候,裴琉莞反而放鬆了下來,要是他最一開始就是直接麵對陳天雲,那麼沒有可能成為盟友的他們,會讓她最開始就拿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精力來應對,也就不會出錯,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了,或許他現在已經不僅僅是一句“被動”能夠概括得了的情況了。
“這麼說,裴家主這是承認了?”陳天雲輕笑著問道。
“承認?我承認什麼了麼?”裴琉莞故意糊塗的問道,她雖然棋差一招,但是還沒有到那個程度,隻要她還能安穩的坐在這裏,那就說明她還有翻盤的機會。
“裴家主真是固執,不見棺材不落淚。”陳天雲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
“我從不落淚的,見了,也不落。”裴琉莞意有所指。
“那就請裴家主看看這個了。”陳天雲把劉青和張文濤交代的事情都整理出來了,放在了裴琉莞的眼前。
裴琉莞一見,果然,都是他們剛好會知道的事情,但是心中已經有了準備,麵上當然是不露聲色。
“一麵之詞。”裴琉莞笑著搖了搖頭。
“裴家主還是解釋一下的好呐。”趙德補充了一句。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裴琉莞避開了所有的話題,現在這個時候自然是說多錯多了,她可不會送上去幾個把柄,“我想要見我的律師。”
“當然,這是你的權利。”陳天雲無所謂的說道。
裴琉莞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陳天雲自信滿滿的臉。
她當然沒有想著靠律師來翻盤,她隻是需要冷靜一下,然後相辦法和自己的人取得聯係,劣勢不是敗局。
裴琉莞知道這一次恐怕是不能善終了,但是她還是相信依照自己的能力推出去找個替罪羊的機會還是有的。
隻是她的想法很快就要落空了,陳天雲沒有絕對的把握是不會輕易的把證詞都給裴琉莞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