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稱呼終究是一個保留在童年記憶深處的記憶,這個稱呼意味著示弱。
張寒不願意示弱,當年他們幾個差點死在地下的時候,也是靠著張寒把他們拖上來,拖回來的。
張寒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過了。
“你到底知道了什麼?”陳天雲的語氣放緩了許多,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溫柔了。
“‘他’的那件事,絕對和我表姐脫不了關係,說不上什麼是實質上的證據,但是,我就是……”張寒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意思,言語難免混亂,“我知道我有時候吧,有點兒傻,但是,涉及到那件事,我想沒有比我更加清晰的人了吧?”
“你還沉寂在過去?她就是真的涉及到那件事,也不意味著就一定是和‘他’有關係啊。”陳天雲的話說出口,才覺得自己的話實在是蒼白,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更別說是固執、認死理兒的張寒了。
“天雲哥,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話。”張寒看出了陳天雲的表情當中的懷疑。
“……我懂,但是覺得不適任萱,直覺。”陳天雲也幹脆的用了一個任性的結論。
“……真不是你的風格。”張寒搖著頭。
張寒自己心裏也當然不願意把任萱當作是“對麵”的人,事實上,現在的張寒還沒有。
但是,張寒知道,未來總有一天會是這樣的,即使他聽到了任萱對陳天雲的暗示。
但是,張寒心裏太清楚了,就算任萱非常明確的表示了她自己是在代表她自己而不是任家。
但是,張寒太知道任萱這個人了,他是在從陳天雲下手,在陳家身上,給任家找一條後路。
本來,作為任家的支柱性人物,任萱的做法無可厚非,但是從人情的角度來講就會顯得任萱過於冷血。
任萱是一個合格的掌權人,在公事上為人認可。
但是她不是一個好的家人,雖然她非常完美的扮演好了一個妻子的角色。
張寒不敢相信她,唐澤不願親近她。
至於陳天雲,他隻是覺得他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上來說,看的更加清楚。
他之所以會為任萱說話,是因為他覺得任萱並非完全和張寒想的一樣。
誠然,任萱確實不是一個合格的家人,但是並不意味著她不愛自己的親人。
相反,她對家庭是很重視的。
隻是相對於個體而存在的家庭,她更願意站在一個比較高的地方看著整個家族罷了。
隻要不讓她二選一,任萱也是不會放棄什麼人的。
但是如果真的有選擇的那一天,張寒可能要失望了。
陳天雲自問在個人和家族之間也會選擇家族。
但是,他很清楚的能夠感覺到有些人是不可以做交換的,就像是克裏斯塔,就像是張寒。
任萱自己也一定有壓著她底線的人,但是這個女人太要強了,要強到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個人是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