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雲在業內的名聲不小,大家也不願意一窩蜂的上去研究鑒賞,於是多都站在了旁邊,有些人上去另一座站台看看,有些人在觀察陳天雲。
有眼色的都能感覺出來,裴家今天邀請來的主角是陳家的這位。
陳天雲可不在意周圍的人群,又走到《遊子戲水圖》前仔細端詳了起來。
這幅畫作……
陳天雲對比著看了看,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
兩幅畫作單看似乎都是比較完美的畫作,但是對比在一起,就會有很大的漏洞。
兩幅畫作雖然看起來很像,但是,事實上從畫作的手法到用料,用筆都是不同的。
很難想象這是兩幅畫作出自同一個畫者之手。
如果不是出自同一個畫者之手,至少會有一副是仿作。
陳天雲觀察了半晌,在脫下手套的時候腦子中幾個念頭閃過,卻沒有說話,反而是又換了一副新的手套,走向了另一個展台。
可是顯然,他對這個展台上的東西興致缺缺。
倒不是說這些東西沒有價值,隻是對於陳天雲來說,一天見的——或者說是自細看過的東西不能太多。
否則反而會影響自己的判斷力。
陳天雲走了幾步就不再看下去,反而走出了人群。
裴家主幾步走上前去叫住了他,“陳先生有什麼發現麼?”
事實上裴琉莞剛才就像當著大家的麵來問的,這樣陳天雲就來不及推辭。
但是陳天雲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他沒有直接離開,而是轉向了另一個區域,如果這時候裴琉莞再出聲的話,那就顯得裴家家主很沒有教養了。
這才讓裴琉莞追了上來。
陳天雲能這麼輕易的看出兩幅畫的不對勁的地方,裴家又怎麼會沒有人看出來?
兩幅偽作放上來,裴家會不自知?
這個裴家的女人不知道在打些什麼主意,陳天雲謹慎了起來。
“幾位前輩都還沒有開口,我怎麼敢隨便說話。”陳天雲微笑著推辭道。
“你我二人的話,幾位前輩相比也不會介意。”裴琉莞笑著說道。
“嗬嗬,裴女士,我還是個久不踏足國內圈子的人了,實在不好趕在前輩們的前麵說些什麼,裴家主一定是能夠理解我的,我相信。”陳天雲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怎樣把人的話堵回去。
事實上,他經常會無意識的這樣做,也算的上是一種天賦了。
“放心,我懂。”裴琉莞的眼神變了變,這時候她自己倒是不好再說下去了。
“陳先生可別走遠了,接下來還有個重頭戲呢。”裴琉莞柔柔的笑著。
“拭目以待。”陳天雲隻能以不變應萬變。
“說起來這幅畫,陳先生一定不陌生。”裴琉莞的笑容莫測起來。
“它叫——《鎮山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