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月不知覺將手從赤揚那雙大手中抽出,臉上情緒也淡了下來,“德妃是臣妾的親妹妹,臣妾從小就不約束她的性子,隨她去,她高興就好!如今入了宮,她的性子已經收斂了不少,如今不過便是爬個牆而已,況且還是為了看臣妾,心也是好的!陛下讓臣妾如何去苛責教訓她?”
“朕,朕不是讓你去苛責她,隻是讓你多教教她什麼叫禮儀……”赤痕有些急於解釋。
蘇清月淡淡的看了一眼他,“陛下說不是讓臣妾去苛責妹妹,可妹妹難免不會認為是!臣妾在宮中便隻有清萍一個親人,她對臣妾好,臣妾自然也該寵著縱著她,她的性子根本就不適合待在這皇宮大院,臣妾既然將她卷了進來,不說讓她隨性而為,但是也不可能會因為外人的一番勸誡而去改變約束她的性子。陛下如果隻是來對臣妾說這些便可以不用說了。”清月一張臉從開始的溫和變得強硬,由剛開始的溫柔如水變得冷若冰霜。
一張本就蒼白的臉上沒有了笑容的加持霎時變得不近人情起來。
赤揚先是有幾分震驚,宮中的女人還從未有人像蘇清月這樣頂撞他的,她怎麼可以有將他說成外人?
“朕是外人?”赤揚不禁幾分薄怒,不知是被蘇清月氣的還是因為她太過心直口快說得太過直接,傷了他的麵子。
蘇清月不去看赤揚此刻的臉色,她猜也猜得到他此刻的臉色定然不太好看。若是被她如此看到了說不定又會覺得傷了麵裏子!她卻也不敢不答話,隻是語氣淡淡,“陛下雖是臣妾的枕邊人,但陛下卻不是臣妾一個人的,臣妾對陛下來說隻是三千弱水其中的一瓢,既然陛下無法做到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那妾也自然做不到將陛下當成妾的全部。
人生在世有不少人能夠和最初那一人白頭偕老,但又有多少人能夠對最初那一人任時間漂移卻至始至終隻愛一人?”蘇清月說話十分平靜,仿佛不是凡人而是仙人,看破紅塵萬千,無所欲、無所求!
赤揚也被榻上的女人給驚住了,“你的意思是朕不會隻有你一個女人你便不會對朕多一分期許或者眷念?”
蘇清月笑得極淡,“就算陛下散盡後宮三千人若是做不到一生隻愛妾一人那妾也不會對陛下報有一份期望!畢竟……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自古以來,女子三從四德,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你又是什麼人,不過我赤焰二品官員家中一個小女子,又怎麼敢有這種想法!”赤揚不禁聲音拔高。
蘇清月不禁抬頭,倔強道,“我為什麼不能有這種想法!世間萬物本就相生相克,缺了誰都不行。你們從來就認為女人就該後庭賞花帶孩子,什麼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妾從不認為這是正確的,女子地位為什麼要比男人低下!天下人不論男女皆是女子所生,若是沒有女子這世間說不定會是什麼樣子。”
“你……你這是大逆不道!”赤揚不禁怒極!她怎麼敢一個弱質女流怎麼這種想法。
榻上女子神色堅定,絲毫沒有說了什大逆不道的話頂撞了天子的覺悟,神態自若,從所謂的強硬,“對妾來說天下間人都是娘生父母養,都是一樣的種類,為何要分什麼高低貴賤!本就該人人平等,我們不過運氣好,投胎到了所謂有權有勢之家。
陛下是天子,不過是因為投胎到了先皇後宮佳麗三千其中一人腹中。陛下雄才偉略,不過是出生決定了你的高貴,從小有各種出色的師傅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