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海魔修們依然用走的,裝作過路的行商,盡量表現的如同平常諸夏人,為免引起諸夏宗門的注意,他們對過往的流民和路過的村莊也不會過分騷擾。
許落走在路上,離出聖村越來越近,腦海裏亂得“一片空白”。
現在的局麵是他沒有預想到的,失了應對的同時隻能苦苦守住方寸,免得露了痕跡。
走了兩個時辰,隊伍剩下的十人分成了兩組,雷嶽宗的兩人帶著兩名盟友主動請纓,從偏遠小路一路繞山過崗搜尋過去,以免遺漏。
他們現在的積極性很高,急著尋找許落,因為一旦事成,就是遼覽安也沒理由再阻止他們找青歌清理恩怨。
青歌現在重傷在身,他們不想再拖,不想錯過時機。
許落跟著包括遼覽安在內的一群人繼續向出聖村方向行進,因為青歌的身體傷勢不輕,兩人不知不覺落後了一些。
“你放心,我沒事的。”青歌看見許落臉上的深色不太好,以為他在擔心自己,還主動開口寬慰。
而許落擔心的其實不是這個,之前因為青歌逆轉功法的魯莽選擇,他還在心裏埋怨過,罵過,但是此刻經過“提醒”,看著眼前這個還在強撐的,笨成瓜的小女魔修,終於沒忍住,扭頭說了一句:
“接下來遇事千萬別硬撐,實在不行,你就跑吧。”
這已經是他這兩日多來說的最掏良心的一句話了。
“我不會丟下你的……我是說,我說過的話會算數。”青歌沒看許落,回了這麼一句。
許落猶豫了一下說:“必須要殺那個許落嗎?”
“嗯。”青歌點了點頭:“不殺就回去的話,我會死的,師門也會遭殃。而如果是我殺了他,回去之後有名聲和賞賜,師門或許就有喘息之機。”
許落頓了頓,說:“……好吧。”
出聖村那座他熟悉的後山,已經出現在視線裏了。
一切隻能看春生,看運氣。
……
……
出聖村的祠堂裏,春生早一步趕到,將自己了解的情況仔仔細細的說給了一眾村老、王時雨和岑溪兒等人聽。
“你是說相公真的沒死?”無論如何,岑溪兒聽了開頭還是有些激動。
“是的,隻是他現在的情況……”春生麵上神情擔憂。
“用上弓陣,能打嗎?”馬當關問。
“不能,結丹是什麼實力,師父對我講過,昨夜裏他也再三暗示我了。我們如果動手,隻會給他添亂。”
“那麼就隻能眼睜睜看著許兄弟一個人麵對困局?”馬當關如今身體恢複許多,這一刻握弓的手青筋乍起。
“大概隻能這樣”,春生無奈道,“聽師父的意思,他更擔心的其實是我們暴露了,也把他暴露了。”
“你是說他們一群人來,是為了殺相公,但是相公現在和他們混在一起,帶他們找相公,他們卻不知道相公就是許落,是嗎?”一旁的岑溪兒終於把這件複雜的事情理清楚了。
春生點頭:“就是這樣,而且那夥人裏有個很強的女修士,似乎還是站在師父這邊的,對師父很信任也很維護。”
“她是咱們這邊的人?”村長夏穀有些激動的插了一句。
“不是,師父連她也瞞著的,大概隻是在設計利用。師父還說,憑腦子他也能弄死他們,這句是說給我聽的。”春生頓了頓道:“我覺得我們應該相信師父,幫他做好其他事,避免他因我們暴露就好了。”
“不錯,就這麼辦,隻能這麼辦。”一直沉默,但是其實一直負責拿主意的馬奔原終於開口:“春生、織夏、花花,所有可能被察覺不尋常的人,即刻起躲在溪兒家後院,不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