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落這回醒來確實挺快,次日時近中午,他就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稍稍感覺了一下,身體恢複得意外的快,想來應該是馬當關把他沒用完的化傷丹,都給送回來了。
岑溪兒躺在他身邊,“睡”得正香。
用手肘支持著,許落稍稍坐起來一些,推了推岑溪兒肩膀:“好了,不聽話的娘子,不要再裝睡了,剛剛我睜眼的時候都看見了,你果然又是守著我沒睡。”
岑溪兒睫毛動了動,不應。
許落笑了笑:“你呀,都跟你說沒事了。”
其實剛剛,許落睜眼的同時,坐著的岑溪兒先是驚喜,然後慌忙輕手輕腳躺下裝睡,這些許落都看到了。
“還裝呀?”許落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唔,人家都睡著了。”岑溪兒裝作剛醒來,眯著眼睛伸了個懶腰,眼眶紅紅的關切道:“相公你醒了就好了,身體感覺可還好嗎?”
“我走走試試,應該沒事了。”
既然她這麼執著不肯承認,許落也就不辯了,掀了薄被起身下床。
站起來的時候,人晃了晃,然後,就算是穩住了,雖然還有些虛弱。
他往臥房門外走,岑溪兒小心翼翼的在旁邊虛扶著。
兩個人走出門來。堂屋裏,夏穀、馬奔原,受傷的春生,還有幾名村老,紛紛起身迎上前,這群人看來一直在堂屋等候。
“這,勞煩各位掛心了?我沒事,大家不必如此擔心。”許落有些尷尬的笑著道。
“醒了就好,沒事就好。”一群人紛紛慶幸。
說話間,一隻手臂還纏著紗布的春生走上前來,將兩個低級儲物袋放在了桌上,看著許落。
“怎麼就兩個?”許落問道。
春生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都找遍了,就在那個叫漠四和鬼三的身上找著了這倆。其他的翻遍了也看不見,想來,那個張畟的……可能給八百支符箭炸沒了。另外三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許落一陣心疼,想了想,大概猜到了:何媚、厲一、封二,這三人修為較高,擁有的東西可能稍有價值,所以,他們身死當時,張畟很可能就已經將儲物袋收走了,隻是當場沒有人注意到……然後,四個儲物袋就一起給炸沒了。
“敗家啊!”許落歎了口氣。
“師父,這個,能打開看看嗎?”春生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儲物袋,目光很是熱切。
許落點了點頭。
春生傻笑。
許落看他一眼。
春生傻笑。
許落盯著他看。
春生傻笑。
“你倒是打開呀,你以為我開得了嗎?要靈氣的。”收了個這麼笨的徒弟,許落也是堵得慌。
“啊?哦。”
春生這才明白過來,伸手往兩個儲物袋上撫去。岑溪兒忙往許落身邊站了站,餘下夏穀幾個,也都遠遠的踮著腳,探著頭,好奇又期待的看著。
“原主已死,這東西阻力不會太大,你隻管灌進去靈氣就好。”
“嗯。”
話是這麼說,但春生終究還是廢了不小的力氣,才把兩個儲物袋都打開。
許落連忙探頭看了一眼,有些失望,兩個儲物袋的內部空間都是不過兩三尺寬的最低級構造,再看一眼裏頭的東西,就不止失望了,許落一下靠回椅背:天尊在上,窮成這樣也能修行?
作為空冥宗自小培養的“天驕”,他還真不知道底層修士修行的艱難。
兩個儲物袋加起來,兩塊半最低級的靈石,三把黑漆漆的垃圾小飛劍,十來顆不知是丹是毒的低級小藥丸,就這些,再加上地上撿來的兩個黑葫蘆,就是他們昨日一戰,全部的戰利品了。
與許落不同,其餘眾人則是都嘖嘖稱奇的看著麵前“不可思議”的小袋子,還有他們看不懂的雜七雜八。
春生的目光尤其熱切。
“都拿著吧”,許落抬頭對他說,“靈石你下次修煉的時候就可以用了,聊勝於無。丹藥,就放著好了。飛劍……看看就好,或者拿來劈柴什麼的也行,反正比起你那把弓來,它們就是爛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