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太好了……可是,相公為什麼還是一動不動?”
大悲大喜,失而複得過後,岑溪兒依然有些不敢置信。
“呼吸正常,脈搏平穩,我想許秀才應該沒有大礙”,出聖村的老郎中替許落檢查過後道,“至於他現在這個情況……”
“還是暫時先別動他好了。”春生接了一句。他大概能猜到許落現在的情況與那股氣息有關,因為在他的感知裏,許落身上那股源自古弓的氣機,正越來越強烈。
這種情況下,最好還是不要幹擾。
“也是。”老郎中點了點頭,又道:“現在反而是溪兒你的臉色、狀態最差了,緩一緩吧。”
“嗯”,岑溪兒點了點頭,突然又緊張起來,“對了,織夏呢?織夏怎麼樣了?您老替她看過了嗎?”
“和許秀才一樣,呼吸正常,脈搏平穩,隻是暫時昏迷。”老郎中先前已經替小織夏診斷過了,此時自信的說道。
“啊?怎麼……怎麼可能呢?明明那一拳,成人怕都承受不了吧?”
除了第一聲“啊”,岑溪兒生生把後麵的話都咽了回去,她有些拿不準,但是剛剛在陣中的時候,不管是許落還是神婆的話,其實似乎都在說,織夏並不是一個普通人。
所以,既然沒事,還是等相公醒了再說吧。岑溪兒沒有說破,隻是不免困惑不已。
這個許落若是醒著,就不難理解。
西極雪域的蠻族,素來就以身體強橫著稱,修行首重煉體,以體禦神。
而人族修士,不論正道邪魔,皆主在修神,身體幾乎隻憑靈氣自然溫養。
至於妖族,則兩者皆有,大體依據族群種類本身天賦的不同,各行其道。
許落作為人族修士,在修為被封印之後,身體其實仍是要勝過一般凡人的,否則他不通俗世武藝,又怎能在除夕那一戰中連斬六人?隻是這種差距終究有限,許落的身體比之俗世高手,猶有不及。
織夏不一樣,她身上有西極雪域最尊貴的雪女族的血統,就算年幼,就算看著瘦弱單薄,就算從未修煉……隻憑天賦,她的身體強橫程度就不是許落能比的。
更何況她是純陰厄難體,那可是妖孽與魔神般的特殊存在。
……
突然一陣騷動。
“你做什麼?”
村長夏穀抱著猶在昏迷中的織夏險險避開一名流民婦女,就在剛剛,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有些分散的時候,這名婦女不知為何突然衝出,直接就去搶夏穀懷中的小織夏。
還好,夏穀下意識避開了。
幾柄長弓指向那名婦女。
“你到底想做什麼?”夏穀再問。
婦女不答,突然往地上一坐,哭鬧起來:“把織夏還給我啊!你們殺了我師父,還要搶走織夏嗎?……大家看啊,他們殺了我師父,殺了這麼多人……他們還要搶咱們流民的孩子啊!……他們還拿我們當人嗎?”
這時候人們似乎才都突然想起來,麵前的地上,還躺著神婆和十餘名流民的屍體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