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過一條街後,我氣喘籲籲地撐著腿緩氣,這什麼身體啊,一定平常沒怎麼動過。才跑這麼點路就喘成這副德行。我一邊扇著風一邊走路,“小寒,接下來怎麼走啊?”
“小,公子,你跑的還是蠻快的嘛,就是這條路,到底就是了。公子看到那樓了麼?”小寒閑閑地站在我旁邊,指著一座高樓說到,我瞥了眼初夏,她們兩麵不紅心不跳,一副清涼無汗的樣子,我一時心理不平衡,什麼意思嘛,我跑的狗似的,她們反應都沒有,鬱悶!
“哦”我悶悶地低頭走路,不期然真的撞人了。“不好意思”我頭也沒抬,手卻摸不到錢袋了。哼哼,遇上我是你倒黴。我一直很對古人的放錢方式感到不屑,既然小偷那麼容易偷到,就不能不放在外麵啊。隨便什麼地方縫個口袋就是了,一定掛在外麵,偷兒這麼容易得手,古人自己保管不善也有一定原因的。當然這隻能自己想想啊,我是不敢說出來滴。
“初夏小寒,他偷我東西。抓他!”我一把抓住那個撞我的人的肩膀,把他扳過來。
我一下愣在那裏,還以為會是個很猥瑣的地痞無賴,沒想到竟是和我一樣女扮男裝的!見被抓到了,臉羞的通紅,頭低著,怎麼也不肯抬起來。我玩心頓起,一把扯掉她的帽子。一頭烏黑的頭發傾瀉下來。襯著如花的容顏,初夏和小寒看到這變故,也呆了。那姑娘明眸皓齒,一雙剪水秋瞳泛著點點的淚光,貝齒輕咬下唇。我心裏的罪惡感一下冒了出來,手一下鬆了,後退一步“對,對不起”我結結巴巴地說。
女孩盈盈一拜,當眾跪在地上。“我,我沒什麼別的意思,就,就是想看看是誰偷我的東西。你別,別這樣,你先起來。我們,我們坐下來,坐下來再說,好吧?”我一下慌了神,語無倫次。上前想把女孩子扶起來。小寒和初夏看著我吃癟的樣子,躲在後麵偷笑。“初夏,小寒!你們還不過來幫忙!”我壓抑著怒氣吼到。
“嗬嗬,姑娘,別害怕,我家公子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他隻是一時好玩。你先起來,前麵就是醉仙居了,我們進去再說。”還是初夏講義氣,走上來給我解圍到。
“就是就是,我們坐下慢慢說。”我擦了下額頭上的汗,無力道。
那女孩慢慢的起來,依舊低著頭。隨著我們走進醉仙居。
“嗬嗬,好玩麼?”醉仙居的一間雅室內,一個男子舉著手裏的酒杯笑到。那男子劍眉星目,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牽起一抹勾人的弧度,好一個飄逸俊朗的美男子。
“沒想到啊,裴度那般嚴謹的人竟會有如此。。。如此單純的女兒。”對麵的男子輕輕搖晃著手裏的酒,一口喝盡!就容貌而言,這位隻能算是中上。渾身散發的貴氣不容讓人忽視,不同於一般貴族,舉手投足之間透著無限的優雅與淩厲!他就象一隻豹,透著無限的危險卻又讓人沉醉。
“你不覺得接下來的事會很有趣麼?”第一個說話的男子輕啜了口酒,說道,
“那就看看這裴家二小姐會怎麼解決好了。”如豹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
而我正驚慌慌地把那女孩請入二樓的雅間,此時的她無聲的哭泣,仿佛是對我的控訴。大堂裏的食客看到一個穿著男裝的我無力地哄著一個哭泣的女孩子,還是個美若天仙的女孩子,一致認為我做了什麼對不起那姑娘的事。眼光如刀,弄的我一陣委屈又不能說。
醉仙居能作為京城第一樓,自有其特別之處。隻可惜我隻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哪還有欣賞的工夫。
“小女子葉玉芝,謝過公子。不知公子高姓大名?”那女孩剛到雅間便要跪下。我連忙扶起她,“啊,啊,沒什麼。我叫雲歌”我窘紅了臉,“酒菜上來了,我們邊說邊聊,邊說邊聊。”說著便把女孩拖到位置上去。
哇,那女孩子吃飯真是秀氣。肯定大家出身,不知道怎麼會淪落到如此地步。我收斂收斂自己的饕餮相,“初夏,小寒,你們也坐下來吃啊,。我們兩個吃這麼一桌不是浪費麼。小寒,你不是說酒好喝嗎?可特地為你叫的哦。趕緊坐下來啊。”我費力地咽下滿口的菜,看著初夏和小寒站在旁邊,說到。
“小,公子,初夏是奴婢,不可以和公子同桌的。”初夏站在一邊幫我把遠處夠不到的菜夾過來,回道。小寒站在另一邊幫我撫順氣。
“我一個人又不是不會吃,你們兩都給我坐下吃!累不累啊,我都看著累了。在府裏就沒見你們吃過飯。出來了還不吃,你們成仙呢。”我一手一個,拖了下來,“給我好好吃。小寒,試試看,酒好喝吧?”
“不分尊卑,”隔壁的雅間裏,一個男聲冷淡的評著。雖是夏天,但這聲音硬生生地將雅間蒙上了一層冰霜。
“我怎麼覺得他親切可人呢?”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了出來,“葉玉芝,葉玉芝,不是葉刺史的孫女麼?記得當初以才名震驚京城,容貌亦不俗。本來皇上還想將她許配給你做側妃,怎麼淪落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