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又悄無生氣的。”羅佳朝剛剛羅迦站的地方撇了一下嘴，自言自語道，“晚上回去再好好收拾你。”說完，她不自覺地偷笑了起來。
“咚咚咚。”
更衣室響起敲門聲。
羅佳一看手機，到了大家換衣服下班的時間了，她趕緊開了門，用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並催促鄒蘋也迅速換好衣服，兩人手挽手大步邁出售樓處。
一路上，羅佳因為又見羅迦，心情由原本的跌落穀底忽地飄升至雲霄，而鄒蘋卻一直愁容滿麵，提不上精神說一句話。見鄒蘋如此，羅佳也隻好悶聲不吭，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讓鄒蘋察覺出她反常的興奮。
回到家羅佳借口說沒胃口，一溜煙地鑽進房間。鄒蘋草草叫了外賣也就對付了晚餐。
回到房間裏的羅佳趕緊從裏麵把門反鎖上，隨後呼喚起羅迦的名字。當然，這回羅迦一喊就到，很快便現形在羅佳眼前。
“喂，死鬼，你說的培訓，是怎麼個培訓法呀？”羅佳刻意挑起話題問道。
“其實，很簡單，我說你聽，覺得有用的就用筆記下來。”
羅佳點頭，拿出紙筆，又打開手機的錄音。
看羅佳準備就緒，羅迦便有條不紊地開始“傳授”他的銷售秘籍。這就像師傅傳授內功心法給徒弟似的，一字一句甚是充滿深意，讓羅佳不能一下子就理解。雖然有手機錄音，但她依然認真地做了筆記。
時間在一點一滴中溜走，不知不覺就到了半夜，這一回羅佳卻是沒有絲毫的困意，或許是羅迦講得太精彩了！或許是再見羅迦讓她神經亢奮！
一口氣講了幾個小時，羅迦終於停了下來。
“哎，讓我歇歇。”
“鬼也會累嗎？”羅佳調侃道。
“本來是不會，不過......”羅迦把後麵的話吞了回去，換了話題問道，“哎，就快冬至了。”
“對啊，快冬至了！對了！樓下那個鬼老伯還托我幫他忙呢！”
“佳佳！”羅迦的表情突然變得極為冰冷，他說道，“這事你最好別管。”
“為什麼？那個鬼老伯沒有嚇唬我，看上去很和善，你為什麼不讓我幫幫他？”羅佳不解。
羅迦沒有解釋，隻是搖頭歎氣，羅佳更是看不懂，不過看羅迦的表情，羅佳能猜到這事應該很嚴重。
“羅迦，你給我說說清楚！到底為什麼？為什麼你讓我別管這事？難道你認為我是個膽小鬼？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同情心？難道......”
“行了！”羅迦似乎是生氣了，對於他陰晴不定的脾氣，羅佳還摸不準、猜不透，看著他的臉，羅佳哽咽了。
“你，你別對我凶好嘛？你，你為什麼突然消失了這麼久？你快告訴我......”
“佳佳，你要學會一個人勇敢麵對任何事，你要學會自己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你要......”
“行了！”這回換羅佳生氣了，眼淚又莫名其妙地翻湧出眼眶，“死鬼，其實，其實我，我......想你......”
“我剛剛說了什麼來著？你要學會一個人......”
“不要！我學不會的！”羅佳忽然抬起頭，閃著淚花的雙眼卻是出奇的有神，她抹了抹眼淚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學不會學不會學不會！我要你一直在我身邊！”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羅佳說了這番話，而這番話與她幻想再見羅迦時的設想是完全背道而馳的。
“聽著，佳佳，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總有一天......”
“那你為什麼要出現？”羅佳一臉懵懂的堅決，“我習慣有你在了！”
“可是......”羅迦也哽咽了，望著已經哭成淚人的羅佳，真的有種久別重逢的興奮、卻又帶著人鬼殊途的感傷。
“可是我們人鬼殊途，對嗎？這個問題在你沒有出現的這段時間，我想過很多次，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會看到你？但我想，你出現在我的生命中絕對不會是偶然，這一定因為某個原因，隻是我不知道這個原因是什麼！”
羅迦低下了頭。
“你消失了這麼久，是不是為了保護我？那個女鬼......”這是羅迦消失的這段日子裏，羅佳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你怎麼知道？”羅迦抬頭驚訝地盯著羅佳。
“果真是因為這事？難怪上次見到你，你一副虛弱的樣子......你說，為什麼你要保護我？”
“因為，因為......”羅迦的嘴顫抖著，而羅佳怔怔地站在原地，等待著他嘴裏即將突出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