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羅佳大叫著。
睜開眼睛,天還沒亮,窗外的月光將房間裏照得翻出銀色的光亮。
暈,是場噩夢!羅佳趕忙爬起來打開台燈,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不知道為什麼,羅佳感覺身上一點兒力氣也沒有,就連眼睛也疲累得很難才睜開,她感覺自己的房間裏、自己的周圍特別冷,那種陰冷陰冷的,不光是天氣引起的陰冷!那陰冷直往骨頭裏鑽,弄得她全身雞皮疙瘩直冒。
羅迦,你在哪裏呀!
羅佳感覺自己就快要瘋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那麼那麼得希望羅迦可以出現在她眼前!
羅佳從床上跳了起來,翻找出她從案場撿回來的羅迦的遺物——那邊破舊的筆記本和筆,試著寫了個日期,發現筆裏有墨水後便洋洋灑灑地寫了起來。
她寫了最近發生的一些事,特別是爺爺去世、自己又在蘭溪和上海碰到的怪事,她寫了案場工作的情況,寫了開盤、更寫了自己銷售情況有多糟糕!總之,羅佳把這筆記本當成了垃圾桶,把重重開心與不開心都往裏傾倒。
她不知道羅迦在哪裏,她覺得盡管一口氣寫了十幾張紙,但羅迦是看不到的......
等到羅佳再醒過來的時候,筆記本和筆還捏在她手裏。
羅迦依然沒有現身,毫無提示、毫無意外。
今天要上班了!羅佳趕忙爬了起來,走出房門看到鄒蘋正在忙碌地做著早點。
“佳佳,你醒了!你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一定很晚吧!我等到11點,實在受不了就睡著了。”鄒蘋扭頭說道。
“恩,是很晚,都差不多淩晨了。”羅佳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道,“蘋果,謝謝你啊,一早起來就有早餐可以吃。”
“咳,你和我還客氣啊?”鄒蘋笑了笑又道,“趕快去刷牙洗臉,很快就能吃了!”
“恩。”
羅佳點頭應道,雖然鑽進廁所梳洗。
鏡子前,羅佳看著自己的臉,突然覺得似乎變得憔悴許多。
原本難得出現的黑眼圈,現在分明地掛在臉上,原本從來看不見的眉頭川字紋,現在也若隱若現,還有原本偶爾冒出來的痘痘,現在在嘴角、下巴雨後春筍般地冒出了好幾顆......
我這是怎麼了!羅佳雙手撓了撓腦袋,又一齊拉扯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天好冷,她的手很快就像冰塊一樣。
羅佳趕緊打開淋浴器的熱水,讓溫暖的水花打在自己冰冷的十指上,她的心更冷,卻不知道怎樣才能讓心也稍稍暖和一下!
洗漱完在餐桌旁坐下,那個夢裏麵陰魂不散的女孩、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在羅佳的腦海中始終揮之不散。
“鄒萍,你上次在廟裏辦超度法事,辦的怎麼樣?聯係方式還有嗎?”羅佳突然問道。
“有啊......怎麼了?你要這個做什麼?”鄒萍一臉好奇又驚異地看著羅佳。
“唉,別提了,我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感覺不對勁,所以想......”
“那你還真得注意啊!就快冬至了......”鄒萍的話說到這裏就嘎然而止了,但羅佳明白鄒萍的一片好意。
“嗯,行,你慢點把聯係方式給我吧!”羅佳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道,“我吃飽了,準備準備一起走吧。”
羅佳起身回到房間,一股從未有過的的彷徨和無助襲上心頭。
中邪了,這事是百分之百可以肯定了的!除了這事倒黴意外,工作的事也極其不順心,讓羅佳好生煩躁。
今天開會沒準那個蔡輝又會提起我......唉,我該怎麼辦呢?羅迦,你到底在哪裏?到底怎麼了?趕快出來呀!
邊想著,羅佳的眼角邊滑下了兩滴淚珠。她迅速擦了擦眼睛,又擠了擠鼻子,這才拿起包出門,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和鄒萍一起往售樓處奔。
坐上公交車,不知道哪裏來的興致,鄒萍對羅佳講起了那天她到廟裏做法事時碰到的奇怪事。
那天,她坐公交興衝衝趕到廟門口,就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在廟門口啼哭。當時鄒萍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心想這還是頭一回碰到有男人在廟門嚎喪,難不成也是來幫家裏人做法事的?
出於好奇,鄒萍對他多留意了幾眼。後來,出來了兩個小和尚把那男人拉了進去。男人一邊被拖著往廟裏進,一邊還在泣不成聲地嚷道:“師傅,救,救我啊!我撞鬼了!我撞鬼了!”
這下更是讓鄒萍的心安分不下了,她輕手輕腳地跟在後麵,直到男人被拖到大和尚麵前,道出了一番苦楚,她才大致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