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都背出來了嗎？”蔡輝問道。
“背出來了。”
“嗯，那個羅佳和鄒萍呢？”蔡輝又問。
“嗯，不知道，她們好像在更衣室裏。”小穎很小聲地回答了一句。
“她們在做什麼？”
大家互看，無人回答。
“行了，你們回去吧，明天一個個考核。”蔡輝支開了麵前的業務員，緩步往二樓走。
看到別人都走了，自己還被這個酒醉的甲方拖著，羅伽心裏很是氣憤，哪有這樣半夜考核的！還把我一個人留下來，這也太離譜了！
渾然不知的羅佳和鄒蘋，在二樓的更衣室裏，還在強行支撐著已經耷拉下來的眼皮背著項目資料。
咚咚咚——
“誰啊？”羅佳從地上爬起來，“是不是可以回家——蔡經理——”
羅佳門一開，蔡輝陰著臉站在門口。
“想回家？先考核吧！”
羅佳心想，慘了，真考核啊！還以為隻是說說的！
羅佳和鄒蘋跟著蔡輝走到一樓，看到一個醉醺醺的男人身旁站著羅伽，她的臉上一副嫌棄鄙夷的表情。
什麼情況？羅佳看了看鄒蘋，鄒蘋隻能對羅佳搖了搖頭。
在蔡輝這樣沒人性的半夜突擊考核中，羅佳和鄒蘋兩人雙雙敗下，並被要求把周邊需要調研樓盤的數據都采集清楚！
我不通過就算了？鄒蘋為什麼沒有通過？羅佳想不明白，鄒蘋雖然剛來，但聽她背的熟練程度和自己已經不相上下了！到底為什麼？
羅佳又看了看羅伽，她還被楊路拖著，心想：這哪裏是考核？明明就是搭訕！
楊路不斷地向羅伽提些和項目無關的問題，比如，她住在哪裏？離項目遠不遠？男朋友介不介意她做地產銷售……
考核結束準備撤的時候，鄒蘋圍著沙盤模型轉了一圈，又抬頭認真地望了望牆壁上的區位圖。在心裏暗下決心：既然入行幹這個，一定要幹出點成績！
對職場規則的無知讓羅佳的內心開始慢慢發酸發酵，難道，努力不一定會有回報？
唉——走出售樓處的時候，羅佳深深地歎氣。
“佳佳，看到你的表情，我猜你現在心亂如麻了吧！”鄒蘋安慰羅佳道，“其實沒關係的，我們是新人，一切沒有那麼順當也是很正常的。”
“是嗎？”羅佳一臉不解，“可是我們明明背得很熟練了啊！而且你比我背得更熟練呢！”
鄒蘋像給小朋友講故事似的，對羅佳溫柔地說道：“假如你闖入一片森林，作為這片森林之主的老虎，畢然會向你吼叫幾聲作出凶神惡煞的樣子，讓你這個新來的清楚知道，在這片森林裏該聽從誰的命令。”
哦。羅佳答道，似乎是明白了。嘴裏念叨：涼風有信，秋月無邊，虧我——
“好了，不要再思春的情緒好比度日如年了，再不想辦法盡快通過考核，我們就要在這裏度日如年了！”鄒蘋拍了拍羅佳的腦袋。
“對對對，蘋果，你說得真的太對了！”羅佳拚命地點頭。
這一晚，對她們幾個新人來說就是噩夢！
……
羅迦！你給我出來！羅佳回到家洗完澡走進房間，心裏已經點燃的星星之火已成燎原之勢。
羅——佳——
誰？是你嗎？羅迦？
羅佳感覺聽到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但是聲音隱隱約約又斷斷續續聽不清楚。
“是你嗎？羅迦？”羅佳想著，會不會是我幻聽？難道我，我太想他了？呸呸呸，不會不會！我怎麼能去想個鬼！
羅佳坐在床邊從包裏摸出手機，一看沒電了。她翻了個身,趴在床上並俯下身子，左手支持著身體重量，右手伸到床頭櫃下搜摸著充電器，一個圓溜溜的臀部朝天撅起。
哈哈哈哈——
“誰？誰在笑？”羅佳迅速轉身，看見一團薄薄的白色霧氣問道，“羅迦？”
“哈哈！你終於又能看見我了！”羅迦終於現身。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又見到羅迦，羅佳心底有說不出的激動和喜悅，但一看到他臉上此時掛著的笑容，又覺得猥瑣至極，馬上意識到是自己這個姿勢惹的禍。
“沒什麼，一道不太美麗的風景線而已。”
切！
羅佳跳下床，蹲在床邊摸出充電器給手機接上，嘴裏小聲念叨著，“你這個死色鬼！”
她看著羅迦，很想問這幾天他都去哪兒了？怎麼一直不現身？可是她又不想直接問出口，讓這死鬼知道她很擔心他、甚至掛念他，這，這多難為情？多讓她沒麵子？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