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劍臣有點不懂,但見唐櫟已經準備好了弓箭,難不成是要把何離給射下來?
唐櫟斜舉獵弓,左手手指靈活撥發,羽箭一下子擺正了撘箭的位置,唐櫟右手鬆弦,羽箭還沒走去片刻,左手繼續撥發,右手繼續拉弓鬆弦,五支羽箭在眨眼的功夫就發了出去,羅劍臣還沒看個仔細,何離所依賴的那根繩子便被切斷了。
何離也是沒想到對方還有這般的功夫,自己從高空中掉落,已經無法落到第十八層了,整個人緊貼著八珍堂的高樓外牆快速墜落。羅劍臣也是個不怕死的人,他想都沒想便衝了出去,墜落的同時拔出了身上的佩劍,利用佩劍倒插外牆加速墜落。
唐櫟勸不住他,也根本沒機會去勸,眼前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他再抬頭,那艘船已經慢慢遠離了八珍堂,琉璃劍客已經不見了蹤影,再等下去絕對會錯過了最後一次機會。
唐櫟取下了手臂上的斷槍,斷槍與羽箭的長度相當,但明顯粗得多重得多,右手再次鬆弦,斷槍像脫韁野馬一般飛上了天空,直插船身,在船身上洞穿了一個孔,停留之際卡在了洞口,斷槍的尾端還係著一條長長的鐵鏈,鐵鏈往下延伸直到唐櫟的腰間。
這艘龐然大物離開得緩慢,唐櫟被牽離了八珍堂的頂層後也不停上升,唐櫟把獵弓架回後背,雙手不停向上攀爬。
這時候,風也開始變大了。
唐櫟爬到洞口附近並擴大那個破的地方,使得洞口大小能容納他鑽進船裏。長長的鐵鏈重新被纏在腰間,唐櫟熟練的回收了斷槍,抬頭才發現這裏幾乎漆黑一片,除了破洞傳進來的一束短短的光照,但也是非常暗淡。
很快,唐櫟點燃了一支火折子,僅僅一個瞬間,火光照亮了整個地方,明明是一閃而過的畫麵,唐櫟馬上熄滅了火折子,然後便摸黑而走,盡管是摸黑而走,但周圍的環境已經被唐櫟一眼熟睹,這裏像是一個對方貨物的倉庫,貨物都被包裝得非常整齊,唐櫟可以摸著周圍的邊緣行走。
黑暗中看不到光,能感受的隻有微弱的風。
唐櫟就是通過感覺這道微弱的風判斷門的位置。
出了門,唐櫟稍稍探頭看到兩個人在最外圍的走道朝這邊走來,他馬上躲了起來。
“那三十斤礦都藏好了嗎?”走在最裏麵的老頭說話非常仔細,他可以放小了聲音,生怕別人聽到,但又字字精準,怕對方不清楚。
“都好了都好了!”走在外麵的年輕人點頭哈腰,但卻不像是一個隨從,從他的衣著可見也不是一般人。
“雖然是倉促了些,未能藏到三百斤,不過賬本上缺斤少兩,少爺可都是知道的,隻要我們能在恰當的時候做恰當的事情,那麼何愁沒有我們一處宅子安身!”老頭說著說著,自己也就飄起來了,他喜笑顏開的樣子的確與剛開始有所不同。
唐櫟耳朵裏聽著,心裏是在想著別的事情,等他回過神來,那個老頭已經不知往哪兒走去了,隻剩下那名年輕人雙手倚著圍欄看著遠處的烏雲,風又開始刮了起來,大風吹拂著年輕的臉龐,不一會兒,他開始受不住那風刮臉的勁兒,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