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顏心的強力要求之下,終於在三日之後如期啟程去日興城。
落軒便把押運災糧的軍隊撇下,將大權交給雲魂,自己攜著顏心提前啟程,順便遊山玩水。
“落軒,這樣做真的好麼!?”他正牽著她的手漫步在繁華的街道。
“有何不可!?雲魂會把一切都處理好。”現在的他不像一位權傾朝野的太子,更像一位放蕩不羈的風流公子。
“你總是這樣,把什麼都交給人家,也不會體諒體諒下屬。”
“或許他們為我把一切都辦好已成為一種習慣了。從十歲的時候雲魂和水魄就跟著我了,十幾年來他們和我一起出生入死,我早已不把他們當成自己的下屬看待。”
“那你看給他們成個家如何?!”顏心提議道。
“我還未成家呢!還要為他們倆操辦婚事啊!?”
“你未成家!?你內院裏的一千多名侍妾不是人麼!?”
“那不是我要的家。”
“那你要的家是什麼樣的!?”
“有你,還有……”落軒的話還未說完,顏心便轉開話題道,“有船渡江啊,我們去渡江吧。”她是一時興起,也是在逃避他的話,因為她很清楚他的下文是什麼。
落軒無奈隻好把話咽回心裏去,陪著她走到江邊。
落軒開口道,“船家,這趟船我們包下了。”說話間遞給船家一錠大銀。
顏心卻看到江邊有一大群人在等著過江,開口道,“等等,這樣會耽誤其他人渡江的。落軒,有時候嚐試過過普通人家的生活也不錯的。我們讓他們和我們一起搭船吧。”
落軒一笑,“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麼!?”便牽著她上了船,其他的渡客也免費上了船,一張渡船被擠得滿滿的。
顏心的目光落在落軒對麵一個窩在母親懷裏的小女孩身上。她身上穿著一件殘舊的小紅衫,一張平凡的素臉,但是她卻又一雙又黑又圓的水靈眸子,顏心頓時看呆了。
那是多麼水靈的眼睛!?她可以看到裏麵含著多少天真與無慮。那樣無憂無慮的眼睛她也有過的,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人的眼睛就會漸漸失去光澤,不再是那樣明亮動人,這是十分自然的生理現象。但這也可以說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人的心靈會被世俗所渲染,不再是兒時那樣純潔無瑕,看盡世間百態,裝下了多少世俗的晦氣,將那抹光澤就抹了去了。這又是何等的悲哀!
“小妹妹,你過來。”她向小女孩招招手,自己起身,把座位讓給了小女孩,“你坐這兒。”自己卻蹲在落軒的身邊,眾人都十分詫異地看著。
“謝謝姐姐!”小女孩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落軒看了看女孩,問道,“顏兒為何這樣做!?”
“尊老愛幼是一種美德,不是嗎!?幫助別人,自己也得到了快樂。”
船上的人都突然擊起了掌,看來所以的人都是這樣認為的。
顏心看到小女孩腳下的一雙破鞋,她便拿出了一錠銀子遞到小女孩的手中,“鞋子是女子的秘密武器哦!好看的鞋子才會帶你到好看的地方和找到好看的人。”
“姐姐的白色繡花鞋真好看!所以姐姐到過許多好看的地方,也找到了好看的人,對嗎?!”小女孩看了看落軒。
顏心低頭一笑,“是啊。姐姐到過很多好看的地方,也……找到了好看的人。”她無奈瞄了落軒一眼。
“姐姐好幸福啊!”小女孩羨慕地笑了。
“小妹妹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花惜若。”
“惜若……很好聽的名字。如果將來有機會,你長大了,願意到姐姐身邊來做事嗎!?”
“惜若願意!”
所以顏心臨走前留下了一隻桃木釵給小女孩的母親作為信物,叫她帶著這個信物的時候到落殤京都去找她。二人渡了江。
顏心看到身邊的落軒一直在偷笑,“你在笑什麼!?”
“我竟不知道顏兒還有這般可以撼動民心的能力。”
“其實隻要有心對他們好,他們就會十倍百倍地回報你的。不管有沒有回報的機會,他們也會心存感激。我覺得在這世上,不管有沒有這樣的機會,能幫人就進來幫吧。雖然我一個人的力量微不足道。我知道,僅我一人之力又豈能救得了天下眾多貧苦之人!?但起碼也是盡了力的。落軒,答應我,有朝一日你繼承大統之後,用一顆仁愛之心善待你的子民。”她想他的力量應該比她的要大得多。
“有你在我身邊,我敢不從麼!?是你自己對花惜若說的,讓她長大之後到你身邊來做事,你這樣說,不就代表了一切麼!?”落軒深情地望著她。
她輕笑道,“敗給你了…….將來的事啊,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