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你武功挺高的。”漁嫣揶揄他。傅全這人,她看不出好壞。他身為一個太監,能在禦天祁和禦璃驍兩個人麵前都混得如魚得水,深得他們信任,一定自有他的一套本事。
“王妃,奴才對王爺忠心不貳,對王妃忠心耿耿。”傅全抬抬滿是褶子的眼皮,似乎看出漁嫣的心思,遂滿臉堆笑地起誓。
“傅總管,那你說說,為什麼要對王爺忠心不貳?”漁嫣輕抬明眸,盯住他的眼睛。
漁嫣每回問人話的時候,眼中都會閃爍著堅毅的光,緊盯對方不放,讓對方還沒開口,就先有些心虛,情不自禁地躲著她的眼神。這招,她曾屢試不爽,可惜此時在傅全身上沒起什麼作用。
傅全胖胖的臉上堆著慣有的諂媚笑意,手拱成拳,額頭微低,“因為跟對人,才能過富貴日子。奴才想光宗耀祖,讓鄉民都知道,奴才就算進了宮,也能威風八麵。當然,這都得主子肯恩賜才行。”
“傅總管,不如教我一些武功?”漁嫣輕笑,此人心思機警,她這眼神不會起作用了。
“王妃可以學一些調息的內功心法,強身健體。還可學一些點穴的功夫,必要時能自保。若是學上一門暗器……”傅全頓時來了精神,不停地給她介紹。
漁嫣才不想真的去學武功,她跟著阿朗學了幾天,已經累得跟狗似的,再也不想碰刀劍。她趕緊打斷傅全的話,“念安端個早膳,怎麼去了這麼久?”
“來了來了,這湯得熬得濃一些才行。”念安咋咋呼呼地進來,把湯放到漁嫣麵前,可一看她的臉就知道,剛剛是躲著哭了一陣。
漁嫣揭開蓋子,一股藥味兒衝進鼻中,她頓時眉頭一緊,“是晨瑤開的方子?”
“白禦醫開的,他說以藥膳進補最好。”念安趕緊說。
“罷了,全是這些藥,好好一隻雞都燉變味了,胃口全無。我們出府去,我要找莫問離。”漁嫣換上男裝,對鏡整好麵紗,遮得一點紅色都不露。
“不然,還是別出去吧,又不知莫公子在哪裏。”念安擔憂地說。
念恩快步進來,見她已換衣準備出去,趕緊給漁嫣整了整背後的長發,輕聲說:“王爺今日要與大臣們議事,王妃才好些,還是別出去了。”
“沒關係,隻是走走,再說有傅公公在呢。”漁嫣看向傅全,眯著眼睛笑。她得把幾人都帶出去,為晨瑤辦事的人才有機會去通知晨瑤。
傅全連連點頭,“對,有奴才在,奴才為王妃赴湯蹈火,粉身碎骨。”
得,又來一個情郎似的表白,昨日念安的話著實讓漁嫣感動了一番,可類似的話從傅全厚厚的嘴唇裏吐出來,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漁嫣的直覺告訴她,傅全並無惡意。她略一思索,附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傅全連連點頭,立刻下去安排妥當。
主仆四人出來,白鷹再帶了五名侍衛,十月在前麵奔跑,隊伍浩浩蕩蕩。漁嫣不喜人多,揮手讓白鷹他們幾人留下,豪氣萬丈地說:“十月與傅全,足能滅掉一個先鋒營。”
傅全眯著眼睛點頭,毫不在意漁嫣把他和一頭獅子相提並論。
“傅總管,他行嗎?”白鷹愕然地看傅全。
傅全挺挺肥厚的胸膛,大聲說:“我力拔山河。”
見漁嫣堅持,白鷹隻好讓幾名侍衛退下,“那就屬下一人跟著王妃,也能幫著傅總管拔拔山河。”
“白侍衛,是力拔山河!”傅全提醒。
“一樣。”白鷹不耐煩地甩頭。
四周一陣竊笑。
“走了,再叨叨,醉九回都要關門了。”漁嫣上了馬車,催著眾人出發。
馬車從東門出去,遠遠地,隻見一群人正穿過夜汐橋。禦璃驍的身影高大挺拔,看著就感覺格外可靠。
“昨晚他在不在?”她扭頭問念安。
“當然在!擦汗、更衣、給王妃揉頭上的穴位,整夜沒合眼,而且王爺他還……”馬鞭突然被揮得重了一些,啪啪的聲音驚到了念安,她咬到了舌頭,捧著腮叫痛。
念恩戳她的眉心,小聲教訓:“活該,話癆。”
“壞丫頭,你敢咒我。”念安撲過去,和她扭成一團。
漁嫣看著她們,又快活了。
今日的汰州城熱鬧非凡,笑聲不時貫入耳中。
“是有什麼節日嗎?”漁嫣問趕馬車的傅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