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嵐默默地的推開白菊花,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泄了氣的古月,裝作不認識他。子嬰沒好氣的拍了拍古月的腦袋,對柒嵐歉意的笑了笑:“這家夥,還是沒個正行,你別見怪。”
“怎麼是你們?我這是在哪裏?我到底死了嗎?”柒嵐現在腦子一團『亂』。
古月正準備張口『亂』說,子嬰卻搶先回答了她的話:“這裏是2018年,你回來了。你遭到了違背曆史軌跡的反噬,在大漢的你已經死了。”
柒嵐這才有些模糊的記憶,記憶中的長樂宮滿是血腥味,還有溫暖熟悉的體溫……子嬰見柒嵐神情恍惚,不忍心打擾她的思緒,畢竟能讓她做出違背曆史軌跡的事情,一定不簡單。在他們走後,柒嵐一定經受了不小的打擊。
古月卻並沒有像子嬰那樣善解人意,沒好氣的說道:“放心,在現在的曆史上你還是那個死的很慘的倒黴鬼,你違背曆史軌跡的行為並沒有影響現在。”
柒嵐沉默無言,過了一會兒,才問道:“韓信呢?”
子嬰和古月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古月嘟著嘴坐到了一邊,子嬰歎了口氣,對她說道:“韓信他……應該死了。”
柒嵐的身子僵了僵,在大漢的經曆如同一場夢,現在夢醒了,一切歸零,不論是劉季還是韓信,都在時間的流逝中消散,隻留下一段傳奇的佳話,讓後人傳頌。
柒嵐很是神傷,到最後她都沒能再見到韓信一眼,隻是感到熟悉的體溫用力包裹著她。
古月在一旁看著耷拉著腦袋的柒嵐,忍不住站起來說道:“又沒說他真的死了,你就不能往好處想想,子嬰也不是穿越的人,現在不是好好站在你麵前,說不定以後你們還能遇上呢!”
柒嵐詫異的抬起頭,子嬰無奈的看了一眼古月,搖了搖頭,歎氣道;“唉,這隻是一種可能,或許韓信真的還活在這個世界上,隻是你不知道他在哪,他也沒有關於你的記憶。”
“那你們——”柒嵐不解。
子嬰望了一眼古月,眼裏滿是寵溺:“隻有在你見到他的時候,所有在古代的記憶才會蘇醒。我也是偶然遇到的他,然後那一刻,所有的記憶翻天倒海一般在我腦海中湧現,我才知道原來我是子嬰,是秦三世。”
柒嵐沉默了,未來不可預知,但至少知道,或許在世界的某個角落,韓信還活著,他們還會有再見麵的一天。
時光荏苒,轉眼間,兩年過去了。
柒嵐辭掉了在外企的工作,踏上了旅遊的道路。她想走遍山川大河,走遍名勝古跡,遇見更多的人,聽聞更多的事。她不斷的走,不斷地尋找,希望有一天,奇跡會出現。
淮安是韓信的故鄉,柒嵐將這裏作為她旅途的終點,她用了兩年時間來尋找,可是人海茫茫,她終究沒有找到韓信。兩年的時光讓她成長了不少,而如今她也該回到現實的生活中了。
柒嵐聽聞這裏有一座韓信的祠堂,便背著行囊來到了這裏,這裏民風淳樸,風景優美,柒嵐在這裏一住就是五天。
午後吃過午飯,柒嵐踏著陽光漫步在小道上。微風輕輕吹過,帶來一陣愜意的涼爽,柒嵐戴上了遮陽帽,慢悠悠的在路上散步。
身後一輛裝備精良的摩托車疾馳而過,那人帶著頭盔,看不清臉,隻是掀起了一陣大風,風掀起了柒嵐的長裙,吹掉了柒嵐頭上的草帽。柒嵐沒好氣的瞪了那人一眼,撿起了地上的帽子。
“真是的,沒事飆什麼車!”柒嵐小聲嘀咕了一句。她拍了拍帽子上的塵土,繼續朝前走。過了一會兒,柒嵐來到了淮陰侯祠堂門口,隻見門口赫然停著剛才那輛裝備精良的摩托車,扶手上掛著一個黑『色』的頭盔。
柒嵐微微吃驚,沒想到這樣新『潮』的年輕人也喜歡曆史遺跡,她朝前走了幾步,祠堂裏麵立著一尊韓信的石像。和眾多祠堂寺廟中的石像一樣,這樣的雕像向來都不那麼美觀。
柒嵐打量著石像,腦海裏浮現出韓信棱角分明的麵容,她淡淡的笑了笑,小聲喃喃:“真醜啊……”
“真醜啊……”另一個聲音和柒嵐異口同聲的感歎道,柒嵐怔了怔,回過頭去,隻見腦海中棱角分明的麵容赫然活生生出現在她的麵前。
古代的記憶在在腦海中翻騰,一幕幕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回放。男子的眼眸從朦朧到清晰,一種仿若新生般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
“阿嵐……”
四目相對,這一世,白首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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