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
在玄安的衙門內,縣官趙岩高高坐在上麵。
周圍的人都在竊竊私語“這北護院家一案不是說結了嗎?怎麼還是要升堂,難不成這裏麵有些貓膩?”“哎呀,誰知道呢。這些高官們呐,隨時都有可能會改主要的。”“可是這趙岩也隻是一屆窮苦書生考上來的,有什麼架子可拜啊?”“好了!再怎麼說他也是我們的縣官,怎能直呼其名諱!”
“肅靜!肅靜!”趙岩掄起清瘦的手,拿著板子狠狠的敲了敲桌子。
“關於北護院家公子欺侮漁民一案,先前是誰負責的啊!”
“報告大人,是小官負責的。”趙亮從一旁抽出身來,抱拳跪在了堂前。
“好,那你當時是怎麼審判的。”趙岩斜斜的掃了一眼趙亮,用手摞著自己的胡子。
“報告大人,小官當時發現那漁民在彙報情況時支支吾吾,好像在掩飾什麼,問了半天她也道不出一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可以說是所有事情都對不上號。我怕是當時的情況太嚴肅,於是我就派了一個手下去安撫那位姑娘,讓他先把這位姑娘帶到客棧休息一下。”趙亮邊說邊抬起頭,偷偷望了一眼趙岩後又低下頭來。
“嗯,這還做得不錯。”趙岩點點頭,拍了拍手中的板子“那之後你是怎樣審案的呢?”
“這······大人,這之後就有點······”趙亮搓著手,皺著眉頭看著高堂上的趙岩。
趙岩橫眉一豎,怒氣衝道“之後怎麼了?快說!”
“是,是,大人。”趙亮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可誰知,那為姑娘竟對執行我命令的那位小兄弟動了心,還以為那人也是喜歡她真心對她好,死活賴著那小兄弟娶她,說是什麼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嘶_____”旁邊的一群人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這漁女這麼的不知羞啊,還死活賴著人家要別人娶她,看了,這案情是北護院家公子冤也沒什麼稀奇的啦!
“肅靜,肅靜!”趙岩的胡子衝著,扯著嗓子吼向那群人。隨後,又低下頭迫不及待的問地下的趙亮:“那之後,你又是如何得知北護院家公子是冤的呢?”那一臉興奮的樣子,就像是在看一幢笑話,絲毫沒有朝堂官員的樣子。
“唉,這也怪那姑娘不檢點了!我的那位小兄弟把他的困惑告訴我以後,我就想讓他問問那姑娘當時到底是發生了怎樣的事情。但是硬碰硬總歸不行啊,所以我就讓這位小兄弟先答應娶她,然後再慢慢熟知情況。可、可、可誰知,那姑娘在得知小兄弟願意娶她的時候,高興的灌了幾壺大酒!”
趙亮說到這,又是搖頭又是晃腦,活像一個看學生犯錯的私塾老師。
“誒!那,那之後呐,之後。”
“之後?沒有之後了啊。你也知道我們衙門的兄弟們,哪能被娘們灌倒呢!所以呀,那姑娘喝醉之後,自己就笑眯眯的告訴了那位小兄弟。她說,她從小長得就比鄉下的那些長得漂亮,長大自然是要釣一個金龜婿的。因為長得美,爹又是漁民村村長,所以那是有很多男的可以挑。但是,鄉下就是鄉下,那幾個她都看不上,直到一星期前北護院家公子北城光去那微服私訪,變一見傾心,誓死要嫁給他。可是啊,北城公子身子不好,村長是不可能同意的。所以,謀不了北城夫人,就隻好謀銀子了。”
趙亮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斷斷續續的說“她一個小姑娘,我又不能把她怎麼樣。她爹過來付了賠償金和一些魚特產就把她領回家了。”
外麵圍觀的群眾們紛紛議論著:
“那她也太過分了!鄉下的就是沒教養!”“對,對。”“以後她們這些人可不能信了。”“就是就是,那些門口擺攤的以後別去那買了,萬一哪一天被誣陷成多拿裏一條魚怎麼辦啊!”“嗯,說的有道理。”“我覺得這還算輕的,汙蔑我們北城公子怎麼就隻賠償一點特產和銀子呢,應該狠狠給她一個教訓!”
“好了,肅靜肅靜!這裏是朝堂,不是菜市場!”趙岩一聲怒吼,整個朝堂都安靜了下來。
“咳咳,那麼之後那個姑娘怎麼樣了,今天是最後一次行審,她在嗎?”
趙亮聽後,目光躲閃的說道:“小官不知,自從上次把她送回家,就在也沒了音訊。”
“是嘛!”趙岩盯著趙亮,死死不抬眼。
“是、是的,大人。”趙亮俯下身子,避開趙岩的目光。“是下官辦事不利,還望大人責罰。”
“哈哈哈哈!”趙岩坐在高座上大聲肆笑“你當然找不到她了,因為,是本官把她請來了啊!來人,帶盧蝶姑娘上堂!”
什麼?!
趙亮心中大驚,頭上直冒冷汗。他的嘴唇微微發抖,臉色發白的望著對麵即將要出來的人。
噠······
一隻腳垮了進來。慢慢的,這個人的身體露了出來。
然後是手、胳膊、肩膀······
終於,這個人的臉露了出來!
沒錯,這個人,就是——珅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