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一個旅行包,帶著簡單的生活用品,拿著去西部當自願者的確認書,就出發了,時間為一年。
三個月前,在大學快要畢業時,我們學校已經開始舉行向西部進發,為西部同胞出一點力的各種活動。同學們個個躍躍欲試,我也沒有落後,就報名了。其實報名的很多同學,一般都是感覺自已畢業後,不能馬上找到工作,想到西部去,一是鍛煉自己,二是為自己鍍金,為以後能找到好工作做準備,畢竟隻是一年,何樂而不為。我報名的那天,我的女朋友徐豔來了,她是聽我的同學說的。徐豔比我早畢業一年,現在在我爸公司裏工作。對於我來說,畢業後找工作的事,根本不用我擔心,所以我去西部不是為鍍金,而是想遠離我的父母,過一個真正屬於我自己的生活。
“我聽說你已經報名去了西部?”徐豔一來就立刻問我這個問題,其實我很喜歡她,就是因為這一點,心裏有話就說,不拐彎抹角。
“是呀,如果你是來勸我的,那麼算了,我的決心一定,更何況我已經報名了。”
“你知道嗎,伯父伯母很擔心你,怕你受苦,他們就你一個兒子,特別是伯母,今天中午知道這件事後,就立刻讓我來看你。”
“哈哈,他們不讓我去,我早就料到了,所以我報名之前沒有通知他們,但是我想知道你對於我去西部的事,有什麼看法,我是說你自己的看法。”
“憑心而論,我是支持你。畢竟這個機會,在一個人的一生當中,這種機會很少,所以我支持你。但是想過我嗎,你這一去就是一年,那我怎麼辦?”徐豔沒有說完就哭了,她是第一次在我麵前哭泣,我知道這次她真很傷心。看著哭泣的徐豔,我心裏也酸酸的。但是我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我做得決定從來沒有改變過,所以這次我也不會改變。這一點徐豔很清楚,所以也沒有再勸我。那天,我們就這樣不歡而散,徐豔走時,我沒有送她。
三個月過後,我們這些去西部的自願者就開始動身了,為此,學校為我們舉行了隆重的歡送儀式。我被分配到雲南省一個偏僻的市區,這是我向學校要求,我想既然去,就去遠遠的。對於我的去向,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我的好朋友,我怕他們又告訴我的父母和徐豔。
龍台市,離雲南省100多公裏,很偏的一個小城市。我們這批自願者隻有我自己來到這個地方,所以我到達那裏之後,獨自一個人去當地一個政府部門報到。對方讓我去教育局去報到,我知道他們讓我當一名支教。於是我去了教育局了,是一個叫李東生的副局長接待了我。我們互相寒喧了一番,這位局長很客氣,看來他們對於我的到來,還是很重視,畢竟很少有人願意來他們這樣的地方,更何況是一名名牌大學的畢業生呢。雖然是這樣,但是我從李局長的眼裏看出了一些不信任。最後他們為我安排去一個叫新城的小縣城,新城離龍台市不遠,隻有50多裏地,一天隻有一班車往來兩地。在龍台市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我就拿著教育局給我的報到書,就去了新城。
在車上顛簸兩個小時後,我來到了這個叫新城的小縣城。一到那裏,我算是領教了什麼是真正的差距,別得不說,就說這個車站,設施落後不說,小得可憐,破爛不堪,等車的人,廖廖無幾。整個縣城隻有一條大街,美名日香港街,哈哈,原來他們還知道有個叫香港的地方呀,也算不簡單了。看到這些,讓我心裏涼了一大半,什麼豪言壯語,精忠報國等等這一切,都跑了大半,讓我也讀懂了李副局長眼裏得不信任。唉,正所謂即來之,則安之,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再說我也不想讓我的父母和徐豔看扁我。
縣教育局在縣政府大院。一個教育局隻有一個人,聽說其他的工作人員都下去當老師了,因為他們這裏的師職人員太少了,家裏隻留下一個局長看家。
“唉呀,歡迎呀,小朱同誌,我們盼你們,就像盼月亮上的嫦娥仙子下凡呀,現在就算是把你盼來了。來來,快快,坐下休息一下,看把你累得,快快喝杯水。”我一進門。說明來意,局長高興,握住我的手。把我讓到他的位子,並且把自己的茶杯讓給我,這麼熱情,這麼客氣,我心裏感到有些慚愧,想想剛才的心事,再看看這些。唉,這樣事,怪誰呢,隻能怪他們這裏不發達。
“哦,局長你千萬別客氣,即然我來這裏,我就是你們這裏的人了,你這樣客氣,讓我有些不太好意思。”
“唉呀,小朱同誌,你看你說得,你能來我們這裏,我心裏就些不安了,如果再禮節上再做得不好,那更對不起你們這莘莘學子了。”想不到這位局長,性格還很直爽得,我被他這一句說得,笑了。局長看我笑了,也隨著我,傻傻笑。
“讓你見笑了,不瞞你說,我們教育局的同誌都下去當教師了,我也不例外。不過,昨天接到市教育局同誌電話說,你要來,我昨天高興一夜沒睡著呀,以前我們這裏也來過學生當教師的,可是沒有一個能堅持下來的,有點同學給我打電話,就走了,有的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跑了,最後把我們嚇得報了警,最後那位同學回到家給我們打電話,我們才知道,他已經回家了。唉,隻從那次後,我們這兒再也沒有人來過了。”一個直爽的局長,一個未經事事的學生。兩個聊開了。已經是12點了,局長一看表。“唉呀,不好意思,你看我們隻顧著聊天了,想不到這晚了,小朱同誌,你一定餓了吧,真得對不起,走走,我們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