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在天黑之前趕回來的,因為兩個鎮子隔得的確是太遠了,所以即便我們已經很趕了,甚至連飯都顧不上吃,但還是沒能趕在太陽落山之前到家,所幸的是到家裏的時候,天還沒有黑,隻是也已經快擦黑了。
到了家門口的時候,我們遇見了二順,他似乎正要出去,看見是二順,我就情不自禁想起他之前的怪異,他看了丁玄問我這是誰,我一時間覺得也不好介紹,就說是過來幫看新家地的,二順聽了也沒說什麼就應了一聲就要走,我問他要去哪裏,他說是去魚塘裏守著。
之後他就走了,我看見丁玄回頭看了他一眼,我察覺到丁玄似乎有些在意二順的樣子,於是就問丁玄說:“怎麼了?”
丁玄不認識二順,他問我說:“這個人和你家是什麼關係?”
我於是把二順和我的關係說了一遍,聽見是我們本家的人,丁玄有些好奇了起來,他饒有興趣地問了一聲說:“他也是你們家的人?”
我覺得丁玄的這句話問的似乎頗有深意,好像話有所指,但是究竟在說什麼,我卻又有些猜不透,我隻能重新問了那三個字:“怎麼了?”
丁玄問我說:“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人有些怪異?”
我聽見丁玄這樣說之後整個人為之一震,不得不說丁玄的眼神真的很毒,竟然隻是一眼就看出了二順不對勁,我隻能假裝糊塗地問他:“你說他……”
丁玄問我:“他家的魚塘在哪裏?”
我說:“離這裏有一公裏左右,你問這個幹什麼?”
正說到這裏,我們已經到了門口,我看見大門開著一扇,於是就要進去,但是被丁玄拉了一把,我回過頭去看他,他站在原地,和我說:“先不要進去。”
我看著他有些不解了,但是沒說話,他讓我看大門腳,我什麼都沒看到,然後他到了大門腳蹲下身子看了看,我也蹲下身子,丁玄指著邊上的泥土和我說:“你看這些泥土。”
我這才看見石腳邊的這些泥土都冒了起來,像是有什麼擠成的一樣,我問丁玄說:“這預示著什麼?”
丁玄說:“我們不在的這兩天,有人在你家做了一些手腳。”
聽見他這樣說,我開始有些擔心奶奶和母親,而且眼看著天要黑下去,我們不能一直站在外麵,這時候丁玄拿出了一張黃色的符紙和三炷香,他點燃了符紙在空中畫了個符咒,就把符紙扔進了大門裏頭,在符紙扔進去的時候,我感到忽然又一陣風從我們身邊卷起來,然後從大門口呼嘯進去,就像忽然吹過的晚風一樣。
與此同時我聽見家裏忽然有什麼撲棱棱地飛了起來,我隻看見一個黑影從樓上猛地飛了起來,越過房頭很快就不見了,隻留下一團黑影。
接著丁玄將點了的香插在了石腳邊的土上,說來也怪,在香插下去之後,這些冒起來的泥土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就落平了回去。
丁玄這才說:“現在可以了。”
我和丁玄走進屋子裏去,進去之後我的第一感覺就是陰森,整個屋子陰沉沉的,也沒有光亮,似乎並沒有人在一樣。
丁玄則留意他走之前放在四個牆角的碗,隻見四個碗裏的情形都不一樣,靠近院子裏麵這兩個角落裏的水碗裏水還在,雖然少了一些,可是卻並沒有多少一樣,可是靠近大門邊上的這兩個碗卻已經完全幹了。
我見了有些不解,問說怎麼會有這樣的情形,丁玄悶著聲沒有說話。
之後我才意識到奶奶和母親都不在家裏,這就讓人有些疑惑了起來,大門開著可是她們都不在家裏,這好像不大符合她們的作風,因為無論是奶奶和母親無論進出都是有關門的習慣的,根本不可能有這樣開著門就走掉的情形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