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不會看的,隻能看著丁玄,丁玄卻一直保持著沉默不說話,我見他不說話,知道情況有些不對勁,於是就率先打破沉默說:“這不是好兆頭是不是?”
丁玄依舊沒有說話,而且他還在看燈花的形狀,我看了下也沒什麼特別的,看著倒像是個胎兒的形狀,我什麼也沒說,想著大概隻是自己看著像而已,過了一陣,丁玄終於開口回答我剛剛的問題說:“我不知道。”
我看見他的臉色和眼神有些許的迷茫,然後他又重複了一遍說:“這個燈花的形狀是從來沒有見過的,我也沒有見什麼古籍上有過這樣的記載,所以我不知道吉凶,而且……”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頓了頓忽然看著我,似乎想說什麼,我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肯定是更糟的情形,於是問說:“而且什麼?”
丁玄才說:“燈花被剪過。”
這個家裏就隻有我和丁玄兩個人,不是丁玄幹的,也不是我幹的,那會是誰,而且看丁玄那樣看著我的情形,難道是我,在我完全不自覺的時候?因為我能毫不自覺地吃了屍灰和屍膏,即便真的做了我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但是丁玄否定了我的想法,他說這絕對不是他剪的,當然也不是我,因為不要說他沒有察覺到我的動靜,我是不可能靠近海燈的,因為一旦我要去剪燈花,還等就會滅掉,而現在海燈還是燒著的。他說是另外的人,我就開始不解了,難道這個家裏還有第三個人不成?
丁玄沉吟著不說話,雖然我這樣問,但是我話裏指代的其實也根本不是人,我也不相信會有人潛進來把燈花給剪了,而是一些邪祟,隻是我不知道我的想法對不對,它們能不能靠近海燈。
丁玄說他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形,他隻知道海燈的燈花被剪了,第二個燈花看的就有些不大對了,所以有“人”為了不讓他看到我的吉凶,所以把燈花剪去了,但是誰,他不敢亂下結論。
說這些話的時候,丁玄一直在看著我,視線從來都沒有移開過,我本來以為他是在懷疑我,從而觀察我的言行舉止,可是很快我才知道他之所以這樣盯著我完全是處於對我的好奇,他說:“似乎關於你所有命格的東西,都巧妙地被隱藏了,有什麼力量在阻止任何能對你進行窺探命格的行為。”
我聽了之後一點想法也沒有,隻能木然地說:“我不知道。”
丁玄想不透這裏麵的究竟,最後也隻能作罷,他說既然看不出那就隻能走一步算一步,於是之後他就帶我去了譚先生的墳地上,按理說譚先生的墳地應該還在施工完成最後的封閉,可能我去的時間還早,工匠還沒來,但是到了那裏之後,我直接就被那裏的情形給驚呆了。
因為我看見墳邊淋了一圈血,把墳地圍在了正中央,而且四方的位置各倒扣著一隻碗,碗底上各放著一枚用銀線穿著的銅錢。
丁玄地上的血是雞血,我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是人血,因為我覺得按照譚先生的惡毒,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做不出來的事,但問題的關鍵在於,這些東西是他自己弄出來的還是另有其人,而且弄一個這樣的東西出來是做什麼?
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局,但是從這一圈血上也能看出必然不是好的事,果真丁玄的臉色已經變了,他一聲不吭地進去了墳地裏去看墳堆,似乎是在看有沒有什麼異樣,我這才看見在墳頭處也放著一隻碗,而且碗裏有滿滿的一碗水。
然後我聽見丁玄說了兩個字:“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