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危險還指不定誰救誰呢!”外叔公不屑。因為已經進入無人區,他全副武裝起來:後腰別著雙槍,背上除了我那個小背包,還綁著一把**。他把土布衣服的袖口和褲腿都紮緊了,乍一看就跟解放前的土匪頭子似的,讓我無語了半天。相較起來,我跟舅舅就是來旅遊的,跟本不像在逃命。
“離得不遠了,加快速度。今晚最好在山腳下過夜,明天早點起來一口氣翻過那座山。”
舅舅表示反對:“不行,我總覺得那地方詭異得很,讓我先算算吉凶。”
我看他嘴裏念念有詞又要把色子拋出去,先一步拉住他的手說道:“別鬧了,這地方被草木覆蓋連地麵都看不見,等會色子丟了你別叫我們陪你找!”
他一想也是,又把色子收了回去。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我們一直走到夜幕降臨也沒有達到預定地點。可外叔公不說停我們就隻能一直跟著走,他一進森林就跟逛自家後花園似的輕鬆自在,堪稱如魚得水。我們人手一隻手電筒,舅舅還是時不時就要被石塊之類的東西拌倒,我不得不在一旁摻扶他。夜裏趕路沒有休息一說,所以我讓他把大部分體重壓到我肩上,走得居然也不慢。
“行了,今晚就在這休息吧。”外叔公終於停了下來。
夜晚的森林漆黑一片,隻聽得到我們沉重的呼吸聲和雨聲。我們躲在賬蓬裏下了幾包方便麵,每人分吃了一些,舅舅還直嚷著餓,但是食物不多,他也不敢多吃。
“明叔,你連酒精爐都準備了,就不能帶點幹糧?”
外叔公冷哼:“山裏到處是吃的,還要準備什麼?樹皮草根,再不濟還能吃蟲子、蛇。”
“那我寧願餓死!”我叫道。這一路上我沒少見他倆生吃蛇肉,真是接受不能。
“嘖!小姑娘就是麻煩,這也嫌棄那也不吃。可惜現在狼群絕跡了,不然咱們還能嚐嚐野味。”
“我現在就夠鬧心的了,別再整個獵殺國家保護動物的罪名出來,添亂!”
跟他們說笑了幾句,我就回到自己的賬篷裏打坐。這幾天晚上都是外叔公和我輪流守夜,舅舅那副被酒色淘空了的身體是指望不上的。
修行貴在堅持,所以我哪怕再累也盡量不間斷。這個地方的靈氣比別處都要濃鬱,我很快就進入了忘我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我隱約聽到一聲槍響。衝出去一看,所有東西都完好無損,隻有外叔公和舅舅不知去向!
剛才在入定,也沒分辨出槍聲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我大聲呼喚了幾聲也沒人回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無緣無故的,這兩個人怎麼會在半夜走遠了也不通知我一聲?想起舅舅說過的蛇精、狐狸精什麼的,我心裏就有些發毛:不是吧,真的有鬼怪把他們拖走了?
我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強迫自己平靜下來。漸漸能感知到四周的靈氣正在朝北方彙集,雖然緩慢,但卻持續不斷。通常這些能量在空氣裏是遊移不定的,會發生這種情況隻能說明它們正被誰主動吸收。可是能造成那麼大範圍的靈氣流動,那隻‘妖怪’得有多少年的道行啊!
“多少人進去都是有去無回,據說還有一支小部隊在裏麵失蹤了,連進去救援的人都沒出來。”外叔公的話猶如在耳。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死就死了!
我握緊了手裏的電筒,義無反顧地朝北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