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呯!”不知何因,陳澈身後突然爆出幾聲大響,旁邊的一堆碎石接連爆炸,瞬間碎成平地,一個冒著黑煙的藍色人影吐著黑煙,咳嗽連連,弓著腰,低著頭,也不回頭,一瘸一拐的跑掉了。
“沒事,不用理他,你小子快些開講吧!”出手的是王莽,這家夥絕對有暴力傾向。
陳澈拿出了自己的長項,將他虛報年齡騙活幹,結果被六姐識破,以及六姐幫他正骨,幫他家捉老鼠,以及幫他們四兄弟算生辰、幫他們拜在季尊門下……
陳澈一口氣講了各種搞笑的“幫忙”,直說的天色大亮,半柱香早變成了晨霧中的落灰,三個老家夥手舞足蹈、笑聲連連。
“好個冤家,不過,這些和感動,沒有半毛錢關係吧?”劉邦笑的快要岔了氣,不過,他可沒有將前約笑忘掉。
陳澈收起這些寶貴的回憶,歎了一息,悠悠說道:“三位上仙,我和她的故事,也許不感人,也許太普通,可是,這本就是我倆共同的回憶。這回憶對於你們來說,一笑之後,再無用處,可對我來說,它卻是我心中最純潔、最可貴、最真實的東西,想想也是,我已經錯了,我本不該靠這回憶來達到感動你們的?”
三帝無言,年輕人的這份回憶,對他們來說,好生疏呀,帝川裏的生活,他們是高高在上的,每個人都擁有著獨霸一方的本事,那種失之難挽、求之不得的感覺,他們是沒有機會遇到的。
“有一次,我為了弄到弟弟愛吃的紅薯,掉進了地窖中,折騰呼救了一個下午,竟然沒有一個人路過。我無力的蹲在窖底,看著漸漸變黑的天色,心中怕的要死,那種叫天天不應,求地地不靈的感覺真的好嚇人,就在絕望快要侵占心間的時候,圓圓的地窖口出現了一個美美的臉蛋,六姐來了,一臉擔心,兩眼焦急,不住的喊著我的名字,伸著纖弱的雙手,那一刻,我發現,六姐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六姐抹著淚水,手忙腳亂的找來繩子,我見繩大喜,高興的直跳,邊跳邊喊:‘六姐真棒,謝謝六姐,快把繩子拋下來!’隻怪我平時嘴賤,總愛挖苦她,很少誇她,六姐忽然聽到我讚揚的話,就將繩子扔了下來,一把全扔了下來,唉,地窖很深,我用盡了吃奶的力氣,還是沒能將繩子扔上窖口,唉。”陳
三帝臉苦如瓜,他們不是同情陳澈的遭遇,而是憋的啦,他們覺得此時發笑,對這個可憐的年輕人來說,有些不仗義,隻好選擇了憋著。
“六姐滿心裏想著救我,忙中出了亂子,無法表達歉意,情急之下,她毫不猶豫的跳了下來,六姐說:‘我無法救你出去,我就陪你一起受罪。’六姐的話很傻,做法更傻,卻讓我感動的大哭了一場,這一份‘傻’絕對是屬於我一個人的,是我最美好的回憶。一直到今天,每次憶起此事,我就好想回到過去,特別是在陰雨天裏,我那條被六姐砸折的肋骨隱隱作痛之時,我就更加想念和六姐在一起的時光!”
“嘎嘎嘎…”三個老家夥再也把持不住,笑的眼淚直流,劉邦將古帝龍儀丟了個淨光,毫無風度趴在地上,打著滾兒的笑。
“小妮子…好…好可愛,你咋…咋不躲著點,肋骨…被砸斷了幾根?”
“漢皇陛下,咱別問這些沒用的好嗎?在下盡力了,魏皇陛下真的太難感動了啊!”
“感動…本王感動了,大哥啊,要不你就幫幫這小子吧,真是個苦命人兒。”曹操收住笑聲,擦了擦雙眼,開是替陳澈求起了情。
劉邦抱著肚子,笑的有點兒岔氣,斷斷續續的說道:“本帝曉得…曉得……哈哈哈哈…再笑一會,就一會兒!”
又過了好大一會兒,劉邦笑夠笑足了,整理了一下淩亂的帝皇常服,召喚出大風鐃,“咣”的一聲響,再次幫陳澈鎖定了石筱那邊的鏡象。
陳澈睜開眼睛,貪心的盯著那難得一見的六姐容顏,紅霞布東天,晨風拂關隘,白衣的石筱站在城門前,手中抓著一個木釵,抓的是那們的緊,那樣的狠,陳澈一眼便認了出來,此釵正是自己贈與她的。
高大的城門下,車如流水馬如龍,石筱輕撫城門洞內的石壁,抽出小刀,用心的刻下一個小小的水滴形狀。然後癡癡的望著南方,像是在盼望某人的出現。這時,遠處馬蹄聲響,石筱身子一抖,轉身急忙向城內走去,一聲告別的話兒落在了身後:“陳澈!此去塞外,再無金…”
隨著大鐃響聲沒有了餘音,光環消失了,石筱的影子和聲音也同時消散在了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