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縣令早已悄悄溜掉,牛會長更是氣的不行,弄的他不阻止怕落不是,阻止又怕落更大的不是,觀眾們聽的那麼入神,他要是上台截斷,恐怕會長這把交椅就坐到頭了。
人言可畏,小芳事件,本來並不稀奇,隻是被有心的商家捕風捉影,借機炒作,“腦梗”、“心梗”、“猝死”等等流言滿天飛,都盼著小芳是真死,以利於他們給消費者製造心理恐慌,從而達到賣出自家東西的目的,可悲而又可恨的是:商家們在麵對當事人及親屬的痛苦與不安時,竟然集體選擇了無視……
陳澈若有所思,龍小雨氣憤不已,方畢的丟官史居然如此的發人心省,世民之艱,難在人之失德矣。
“然後呢?你還是沒說你怎麼丟的官。”龍小雨繼續發問,誓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陳澈無語,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方畢的下場已是板上定釘的事了,他笑聲一收,嘿嘿說道:“嘿嘿,小雨啊,還用問嗎?方畢能活動現在,已經是個奇跡啦!”
“為什麼?”
二人一拍坐騎,飛奔而出,空留龍小雨一人,愣在那裏想不明白。
高大的玉門關城樓,高聳入雲,堅不可摧,牢牢的扼住了中原與賽外的必經之道,更像是扼住了雲夢大陸這個巨人的咽喉,其位置之險要,可想而知。
關北郡目前隻有一府三縣四十八堡寨,此郡隻作為玉門關的塞北外屏,起著預警緩衝的戰略作用。若遇夷族小部落敵人來襲,便在關外拒敵或殲敵;若遇夷族的元奴、滿奴的精銳大軍來襲時,關北郡便節節抵抗,消耗一下敵人的兵馬糧草之後,再退回玉門關內,以達到贏取玉門關增兵時間、試探敵軍軍力以及減輕玉門關正麵壓力的戰略目的,這是大唐開國太祖定的禦邊兵策。
時間過去了一百多年,這條邊策實行的很好,數次成功抵禦住了夷族的大軍進攻,夷族勞師動眾,屢攻不破,便也灰了心,幾十年來,夷族除了小騷擾之外,軍事上再也沒了大動作。
陳澈方畢二人駐馬關城之下,仰望高樓,心情澎湃,恨不得立即飛馬進城,可龍小雨也太慢啦,這都多長時間了,還沒有追上來。
“不如我們回頭尋他一下?”
“好!”方畢觀望了一眼玉門關,一勒馬頭,準備掉轉回去,正在此時,心中猛一咯噔。
“不對!先生回來!快看那城牆!”方畢指著高大的城牆,驚訝的叫道。
陳澈不解,勒住坐騎,扭身看向方畢所指的方向,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冬日的斜陽,沒有一絲的溫暖,淺黃的光線透過城牆,照在馬兒“呼哧呼哧”噴出的白氣之中,顯得格外的詭異。
問題很嚴重,高大的城牆之上,有許多地方被落日的光輝透體而過,這可是玉門關,大唐數一數二的雄關高隘,豈會如此殘破,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小先生莫動!待俺前去城門處一探!”方畢感知到了危險,十指猛的一按,骨節“哢哢”作響,然後白光一閃,一把森白的骨刀和一個玄黑的龜甲破土而出,忽地竄進半空,隨即一抖,掉落在了方畢手中。
“好兵器!”陳澈第二次見方畢動真格,不由得驚歎了一聲。
方畢左手扣住龍龜玄甲,右手斜提聖火骨刀,警惕的逼近玉門關城門,城樓之上,沒有大唐龍旗,沒有一兵一卒,隻有腥味濃重的北風,呼呼的吹向身後,方畢心情越來越沉重,兩腿無聲的驅動坐騎,小心翼翼的進入了城門洞。
城門洞內,光線突然消失,一陣北風襲過,冷冽刺骨,方畢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嚏噴!
“啪!”一截灰黑的斷木自大門頂部折落,直直的砸在了地上,這聲音雖然沒有嚇到方畢,卻驚得方畢坐騎長立而起,方畢急忙抱住一抱馬脖,力圖撫慰坐騎安靜下來。
“嗵!”戰馬高高立起的前蹄重重的踏在了地麵上,這一聲動靜更大,方畢再不敢逗留,狠扯馬韁,掉頭便走。
“吱~呀~~”伴隨著令人牙齒發酸的巨大聲音響過,門洞中的橫木巨釘打造的大門夾雜著呼嘯的北風,轟然倒塌,方畢拍馬剛剛跑出兩步,朽木枯鐵已然砸到,方畢大喝一聲,龍龜玄甲背罩住頭頂,腳下一踢戰馬,斜擦著城門洞,掠飛而出。
可憐的戰馬,來不及奔出,瞬間被壓在了木鐵之下,巨響傳過,黑煙騰起,傳說中威武堅實的大門,太不可思議了,不可思議到讓史家都無法下筆,難道要在史書上寫下:玉門關安夏門毀於驚馬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