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陣難過,說不出話來的陳澈抓起地上土塊,狠狠的拋向東躲西藏的秦昧。
“無恥,你這讓人反胃的玩意!別瞎叨叨了,來個人,給我揍死這混蛋!”鳳飛嫦怒斥一聲,因為擔心陳澈傷情,沒去親手結果秦昧。
“哼,還能亂動,你以為你是鐵做的麼?”鳳飛嫦收起小鼓,雙手按在陳澈的血掌之上,陳澈頓感一絲絲溫暖緩緩淌進了經脈之中。
“鳳師姐威武,大恩不言謝,我一定將那三字捎給洛師兄。”
“啊!我胡亂說的,不用捎了。”鳳飛嫦想起了這件事,悄臉一紅,低著頭解釋道:“捎了又怎樣,那個豬頭奇笨無比,根本不懂我這回話的意思。”
“嘿嘿,鳳師姐,這即然是回話,洛師兄一定是之前有事求你。”陳澈裝作認真思索狀,“還是捎回去吧,以免洛師兄等的心焦!”
“什麼嘛,沒有的事兒。”鳳飛嫦有點心虛。
“哈哈哈師弟讀書不多,百家姓還是記得的,好像都是四字一句,‘朱秦尤’之後應是個‘許’字——”陳澈認真的分析了起來。
“呀!你怎麼知道!”鳳飛嫦急羞交加,頭搖的和她的兵器一樣。
“鳳師姐是許了什麼呀?師弟不明白。”陳澈一副認真好學的模樣。
“啊!哪有許什麼,小孩子瞎打聽什麼呀?”鳳飛嫦羞眸帶怒,暗想這小子不隻是個鐵人,腦瓜子也好使的近乎變態。
“嘿嘿好吧,那我不問了,隻捎一個鳳師姐的‘許’字給洛師兄,保證完成任務。”
鳳飛嫦沒有回應,低頭不語,墨一樣的短發遮住了兩頰。
陳澈不明原因,還是忍不住的追問了一句。
“鳳師姐,你怎麼了?你的臉怎麼像紅蘋果一樣!”
“啊!”鳳飛嫦捂著臉蛋,飛也似的跑了,別在小蠻腰後麵的小鼓,“叮叮咚咚”的響了老遠。
馬踏大地的聲音傳來,雖然人數不多,但對付膽氣失盡的雄武軍殘部,已是綽綽有餘。
眼見被他視為強大依靠的郭風就這麼死了,絕望的玄天勝暗自痛悔不已,若是早聽了郭風之勸,也不會敗的如此之慘。
曾同、韓常等人率領著雖衣著破爛、卻勇氣衝天的隊伍逼了過來,玄天勝一想起遠遠堵在身後的兩支生力軍,心如死灰,麻木的舉起了刀,衝向了陳澈。
這一戰結束的很快,曾韓等人迅速分割包圍,短短一柱香的時間,瘟雞一樣的雄武軍死的死,降的降,再也沒了一個敢戰之士。
落棋收子,大獲全勝,疲憊不堪的陳澈深吸了一口雪野中的空氣,耳中傳來了玄天勝叫罵的聲音。
玄天勝雖然嘴硬,可心中不得不服,仗打到這裏,陳澈還能保持兩支機動隊伍待命,真夠變態的啊。
張豹、夕心爽這兩支隊伍,始終沒有參戰,隻負責堵住玄天勝的退路。
威風凜凜的張豹、夕心爽回到陳澈軍前,俯視著百十個被曾韓軍綁縛的俘虜,一種意氣風發,豪情萬丈的感覺升上心頭,不禁沉浸在了得勝將軍的美好滋味之中。
“快解開紙馬頭,莫要悶壞了俺家的驢!”
“胡老爹,快別睡啦,也不怕被老黃牛顛下背去!”
“瞎逛了一夜,俺老頭子一準兒照死裏揍俺!”
“完事了沒?說好的一鬥白米呢,找誰領?”
“俺的大青騾子老鬧騰,敵營裏準是藏了母馬!”
身後亂哄哄的聲音響起,陶醉中的張豹、夕心爽忽然驚醒,慌忙轉回身去,滿嘴“老王頭、張三嬸”的勸起了他們的“精銳部隊”。
“你大爺的!黃口小兒,行此下三濫的手段,勝之不武,有種放我回去,再打一次!”一群老頭老太圍著這個西唐的大官兒,好奇的揪一下頭發,捏一下鼻子,氣的玄天勝不住叫罵。
玄天勝後悔的腸子都綠了,原本已經看到了西唐土地的他,竟被一群老頭老太給攔了回來。
五花大綁的玄天勝,幹嚎連連,掙紮不已,隻求能與陳澈再戰一次。
陳澈並未搭理他,翻身下馬,回頭望向平古寨廢墟,慢慢舉起滿是血汙的雙臂,對著這片流滿了英雄血的土地彎腰一揖,用嘶啞的聲音講了起來。
“此次北明無端來犯,乃是違天道、逆民心的入侵之戰,將士們浴血奮戰,保衛家園,不計生死,你們全是好樣的!”
“犯我歸德,百死不恕!”眾軍民齊聲大喊,聲震蒼穹,相信不久之後,這聲音定會成為某些野心家的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