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之後,請你告訴我師弟洛杞,就說我有三個字還給他,他會懂的。”
鳳飛嫦手撫劍尖,喃喃的說出三個字,“朱秦尤!”
“什麼?誰是朱秦尤?”陳澈回頭一問。
“朱秦尤,朱秦尤……”鳳飛嫦像丟失了魂魄一樣,不理會陳澈所問,一直喃喃的重複著這三個字。
陳澈暗思,好奇怪哦?難道鳳師姐自知命不久矣,要托付後事嗎?這朱秦尤難道是她的情郎,為什麼要把這三個字說與洛杞?不對…噢!明白了。
陳澈忍不住想笑,“震將”居然震出了這麼一樁趣事兒。
鳳飛嫦緩緩舉起柘方劍,劍刃反射出的點點寒光,映在了她那俏美的容顏上。
“嘿嘿…主帥請息怒,鳳將軍心憂戰事,無意冒犯,而且忠勇無雙,寧死不反,懇請主帥恕其無心之過,令她戴罪立功如何?”
曾同看看火候差不多了,趕快離座求情。
“哼!”陳澈冷冷的看著鳳飛嫦,幾乎一字一頓的說道,“倒吊帳前,以儆效尤!”
“嘿嘿,主帥英明,這個…是否定個時限?”韓常接過話,問了一句。
“鳳師姐自己看著辦吧,另有四衛士,不遵將令,立刻罷免職務,發往苦役營!”
立威事畢,陳澈拿起柘方劍,虛點一下,示意眾將圍在地圖四周。
“北明軍已突破平古寨,正向睢野奔來,戰事將起,望我柘方的子弟們團結一致,戮力同心,共抗外侮。不瞞各位師兄,此戰我已向師祖立下軍令狀,寧願粉身碎骨,也絕不和談。”
陳澈緊握拳頭,重重的砸在了大案地圖上,“血戰來敵,死不旋踵!
“血戰來敵,死不旋踵!”
眾人圍視著十四歲的少年陳澈,想不到其抗敵之決心如此堅定,這些身在軍旅的漢子立即血氣上湧,齊聲大吼。
“命令!四百精騎將拖爛的衣物罩在盔甲之外,裝扮的越破越好!”陳澈一聲令下,傳令兵手持令旗,飛速而出。
“命令!韓師兄,你率一百精騎,速速奔往西陽堡,收攏平古寨以西各寨兵馬,擇優選取五百騎兵守堡待命。”
“末將領命!”韓常抱拳,接過令旗,大步奔出帳去。
“命令,嚴師兄,你率一百精騎,速速奔往東鄉堡,做與韓師兄同樣之事。”
“末將領命!”嚴光也急匆匆的出了大帳。
“命令,曾師兄,你與遊飛師兄各領一百精騎,再從睢野城中選出八百騎兵,組成兩旅,午飯隻吃八成飽,半個時辰後北城門外集結待命!”
“末將領命!”
曾同本就有“急縣令”之稱,聽聞陳澈意在力戰強敵,正合了他的心意,道一聲領命後,急吼吼的整軍去了。
“哨兵營校尉,命你加派人手,不斷傳回敵軍進展情況,待敵人距此五裏時,焰火傳訊!”
陳澈一句話說完,短劍脫手而出,徑直紮在了睢野城、東鄉堡、西陽堡正中間的位置,玄鐵鍛造的短劍入案三分,嗡嗡直響。
看著剩餘的兩名校尉張豹、夕心爽,陳澈拔出了那把鴻仙所賜的短劍,輕輕撥弄著劍刃,小聲的說出了最後一個命令。
看著五百騎兵扯破了軍旗,弄汙了外衣,變得更加破舊不堪,陳澈滿意的點了點頭。
正在此時,北方天空中一道白色光焰衝天而起,陳澈當即翻身上馬,傳下軍令。
“兄弟們,目標——北明騎兵左翼外側,注意防備敵箭,待與敵騎相接後,與敵拚殺一刻鍾後,迅速擺脫敵兵,馳往東鄉堡,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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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將軍,我們是否先拔除睢野城周邊堡寨,再圍睢野——”黑盔黃甲的玄天勝伸出一指,沒有讓部將郭風再說下去。
聞著風中飄來的飯香,玄天勝嘴角一挑,嘲笑道:“小小睢野,彈丸之地,直接搗了,取了金帛美女後,早早回軍!”
“將軍所言即是,想那鴻仙度魔,自顧不暇,柘方四尊必不敢同我大唐開戰。”參將秦昧連忙恭維道。
“可是……”勝利在握的眾人哈哈大笑,掩住了郭風擔憂的聲音。
“報!將軍,左軍外側發現一支民壯,正向我左軍外側奔去。”
“此等小事,無需傳報,滅了這股亂民,讓左軍兄弟們活動一下筋骨。”
郭風沒回答玄天勝的話語,拍馬趕去了自己的左軍。
戰馬有力的四蹄踏過堅硬的凍土,五百騎兵以最快的速度衝向了西唐雄武軍的左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