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淚水掉落得也太沒價值了。
看著陸陸續續到來的學生興高采烈眉飛色舞的樣子,蒙鈴心還是痛了痛,好似勾起她什麼回憶一般。自己能感到心痛,這是好事,自己這庸庸碌碌的一生,雖然還很漫長,畢竟才度過二十個春秋,可這以後的路又怎麼走呢?是繼續墮落下去,還是從新振作起來?
“振作起來,振作起來。”一個聲音在蒙鈴的耳際回蕩。
突然之間,在蒙鈴的心裏就出現了一個連她自己都感到害怕的想法,到柳林市去,去遠遠的看一看蕭博翰,看一看恒道的那個大院,看一看那棵自己親手種下的月季是否開花,看一看恒道大門外那個炸油條的老大媽的笑容。
這個想法真的讓蒙鈴開始振奮起來,她感覺不到自己身子的沉重了,也不覺得大姨媽的到來是多麼難受的一件事情了。
但同時,這個想法又讓蒙鈴感到了瘋狂和顫抖,這是用自己的自由在冒險,不,或者還不僅僅是自己的自由,還有別人的,那些救自己出來的人的自由。
這樣想著,蒙鈴就有了一種興奮和害怕交替的情緒,她時而高興,時而沮喪,她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理智一點,還是感性一點,自己的決定肯定是錯誤的,可是明明知道這是錯誤的,卻無法去拒絕它帶給自己的極大誘惑,它太吸引人了,讓蒙鈴再也擺不脫這種想法,這就是刺激帶給一個人的震撼。
不過還好,這個危險的想法蒙鈴卻因為每天必不可少的上課所以一直都沒有時間來施行,但這個想法卻一直煎熬著她,當一個人有了一種內心的希望時,她會越來越變得期待....。
(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此段內容我砍了!)。
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季子強每一步都踏的結結實實,穩穩當當,一點回避和否認的機會都沒有給他留下,許秋祥已經徹底明白了,這個季子強自己對付起來相當吃力了,過去自己剝奪了他的那很多權利,現在必須一一的給他奉還回去。
看著季子強微笑的走了進來,許秋祥壓抑住內心的不快,客氣的說:“子強來了,坐吧,今天來的這樣匆忙,有什麼事情嗎?”
季子強顯示很恭敬的給許秋祥發上了一支煙,然後幫他點上,許秋祥也禮貌的用一根手指,點了點季子強點火的手背,說:“你一來我就抽煙,唉,這什麼時候才戒的了啊。”
季子強嗬嗬一笑,給自己也點上後說:“戒什麼煙啊,沒看人家毛主席,每天兩盒煙,還活83呢,我們算抽的少的。”
許秋祥搖下頭,看著季子強坐在了沙發上,秘書給季子強倒上水,季子強喝了一口,也抬頭看看許秋祥說:“最近政府那麵收到很多揭發材料,我們查了一下,感覺觸目驚心啊,剛剛開了一個市長會議,我來給你彙報一下。”
許秋祥眉頭就緊鎖在了一起,這小子不知道又要拿誰開刀了,上次是呂副書記,自己迫不得已讓呂副書記自己寫了病退報告,現在他又提出了問題,隻怕事情會更複雜了。
但同時,許秋祥也是知道的,這個季子強每每總是有的放矢,他不會拿一些模棱兩可的事情來自討沒趣,他總能刀刀見血,自己空有一個書記的權威,卻沒有辦法讓這個人就範,上次不讓他調查輝煌度假村,他就準備到省城去邀請公安廳出麵,自己隻能妥協。
呂副書記的問題,自己本來想保一保呂副書記的,他卻拿更多的柳林市幹部問題作為要挾,自己不讓呂副書記下去,他就會把事情鬧大,你說說,自己怎麼就攤上這樣一個副手了,真是搓氣。
許秋祥微眯著雙眼,聽著季子強的彙報,那幾個局長不用想,都是自己這麵的人,但季子強說出的事實又讓許秋祥黯然傷神,隨便哪一條,都可以讓這些局長受到更重的懲罰,而關鍵還不在這裏,隻要在深入的調查,很有可能會牽連到更多的人,就算是葛副市長和自己,隻怕都會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