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了,大哥。”蒼狼斷斷續續的說。
顏永嫌惡地搖搖頭:“嘖!不要讓我親洎動手。”他對著身旁的手下放話。
剛才那個年輕人收到命令,馬上從一旁的垃圾堆裏抽出一根報廢燈管,快步朝蒼狼走去,毫不猶豫地當頭而下,蒼狼隻能瞪大眼看著逐漸在眼前放大的燈管,直到劇痛與玻璃碎裂同時產生,下一刻,他已失去意識。
“剁掉他的一根手指頭當記號,讓他永遠記住今天的日子。”顏永冷酷的說。
然後一彈手中的煙蒂,讓它呈拋物線被彈了出去,落在一片水漬當中,顏永坐上車,看了手下一眼:“這裏事情辦完就到下一個地點,那麵可能已經開始動手了。”
他關上車門,車再度急如風地揚塵而去。這剩下的幾個年輕人彎腰送自己的大哥,直到看不見車子的影子,他們才站挺,隨即將蒼狼的手放在了地上,一個人就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照著蒼狼一根手指剁了下去。幾乎在同一時間,雷剛也遭到了伏擊,他也正準備回家去,剛一走到小區的大門,還沒進去,他的身後,響起越來越近的淩亂腳步聲。
雷剛感覺不對,連忙轉身一看,自己的身後湧上了10幾20個人來,他們嘴裏喊著:“追砍死他!砍……。”
“小子,別跑!……”雷剛已經沒有時間回家了,他更不希望把這些人帶回家去,他身子一側,拐入小區旁邊的一個通道。
隨後,那些身穿黑色T恤的永鼎公司兄弟,提著砍刀,低吼著,凶神惡煞的緊跟著追了來,那架式,就好象是一群歡快的髦狗在追逐麋鹿,對於永鼎公司的年輕人而言,打架,特別是這種以多打少,有必勝把握的打架,比過年還讓人興奮。
衝在最前麵、速度最快的那個人,幾乎是腳跟腳的隨著雷剛拐過通道,他的眼睛都瞪圓了,砍刀揚起來,卻發現自己收不住腳的身子,跟雷剛麵對麵的撞在了一起。
那感覺,就仿佛是浪花拍擊到了岩石,瞬間倒卷飛濺,四分五裂。
雷剛的臉帶著嘲諷的笑意,眸光冷冰,他的手一台,便揪住了那人後仰的頭發,對著牆直角的鋒棱處用力一磕,傳出一聲沉悶的鈍響,接著便把這具已經失去力量的軀體,推入緊隨其後的人群中,頓時有幾個人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被撞的翻滾跌倒。
雷剛的手,不知在何時,已經搶下了一把砍刀,他衝入人群,揮刀就砍,一時間,光線黝暗的通道,一線縱橫閃耀的刀光就像是龍卷風在肆虐呼嘯,飛濺的鮮血仿佛是飄灑在半空的雨點,慘叫聲、利刃剁肉聲、驚慌喊叫聲,成為了主要旋律,場麵混亂到了極點。
無論是誰,都沒有料到,原本以為是獵物的羔羊會在忽然之間,變成出柙猛虎。露出滴血的獠牙。通道的壁燈瓦數很小,亮度有限,在光與影的交錯變幻中,雷剛投射在牆壁的身影忽大忽小,就像是傳說中化身萬千的魔神,他揮刀的動作幹淨利索,迅捷似豹,彪悍中帶有一種暴力的人體動態美感。
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所有人都懵了,沒有人是雷剛手下一合之將,轉眼間,跑在前麵的3、5個人被他砍翻在地,打著滾的嚎叫著,鮮血像是永遠都不會枯竭的泉水,在地涓涓流淌,牆壁更像是寫意派繪畫大師潑撒的作品,通道的空間升騰著淡紅的霧氣,濃稠的血腥氣息讓人聞之欲嘔。
後麵的人都一下放慢了腳步,雷剛提著滴血的刀,昂然站立,通道的秋風,把雷剛的頭發吹得高高揚起,他修長的身軀殺氣彌漫。剩下的十多個人,因為在最開始的追擊時,便落在了後麵。反倒躲過了一劫,他們都被嚇傻了,驚恐萬狀,很多自認為自己也是開片打架的老手,卻也從來沒有想到過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心理都有些承受不了,甚至還有人拚命的眨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雷剛冷冷的看著他們說:“你們是不是想找死,竟敢跟我動手?”
他語氣中流露出來的肅殺,讓所有人都有一種裸身臥雪,通體涼透的冰寒感。
但這時候,一個更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雷剛,或者他們不是你對手,但我想試下。”
雷剛的眼睛就眯了起來,這是史正傑手下的一個號稱“刀疤”的打手,他曾今因為傷人被判了3年,難道現在放出來了,過去雷剛在自己開盤子的時候是和他交過手的,的確是個硬茬。
雷剛盯著他,慢慢的靠在了牆邊,他不希望腹背受敵,他輕輕的噓了一口氣,讓自己平定下來,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