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3章不足為奇(2 / 2)

作為一個身臨其景,深謀遠慮的大哥,蕭博翰是有必要做出更多的設想和防備,不過有一點他是知道,就算是天下大亂,哪也要等過完春節才會動手,這就是中國國情,什麼事情大家都會從容不迫的。

第二天一早,蕭博翰就帶上人手,陪著妹妹蕭語凝一起到父親的墳上去祭奠了。

在柳林是郊外的北山腳下,他們一起下了車,今天蕭博翰帶來的人很多,全叔,鬼手,蒙鈴等等都是一起來了,冬日裏的山坡,在今天一點都不寂寞,一路上有很多前來祭奠的人,這或者是柳林市一個獨特的風俗習慣,大家都想在快快樂樂過春節之前,先來安慰一下已故的親人,給他們上點香火,燒點紙錢。

蕭博翰一行人雖然沒有期期艾艾,哭哭啼啼的,但這一路還是很少有人說話,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蕭語凝眼中倒是充滿了淚花,好在她也沒有哭出來。

登上了山腰,遠遠就看到了蕭老大的墳頭,油黑的石壁在陽光的映照下閃動著亮光,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動了感情,就連和蕭老大素不相識的蒙鈴,也因為不斷親近蕭博翰的緣故,眼中也有了哀傷。

蕭博翰沒有流淚,他隻是默默無言的走在前麵,不時的拉一下,扶一下妹妹蕭語凝,在蕭語凝最終放聲大哭的時候,蕭博翰才開始流淚了。

鬼手他們幾個就收拾起墓碑前的香爐,清理旁邊的雜草,不一會,展現在他們眼前的便是幹幹淨淨的墳墓。

還有人很麻利地從袋子裏取出紙花紙帶,灑在了蕭老大的墳墓上,最後把一束束美麗的花草擺在墳頭,花兒代表了大家對蕭老大的思念,很快的,墳墓像變魔術似的變成了一座大花椅子,墳墓前擺上圓鼓鼓的鴨蛋、香噴噴的肉、紅通通的蘋果,還有蕭老大最喜歡的柳林老窖酒。

所有祭祀者的淚珠將串成一段段濕漉的回憶連成了一幕幕的畫麵,寒風抹不淨傷感人的眼睛,他們立於愁緒的勁風中,麵對寒冷冰涼的墓碑,空餘幽幽的哀歎和無邊的自責,特別是全叔和鬼手,都背負了一團心冷在風裏哀號盤旋。

蕭博翰拍拍全叔的肩膀說:“全叔,你節哀吧,老爹知道你在掛念他的。”

全叔抹著眼淚說:“都怪我當時,唉。”

蕭博翰搖搖頭,使勁的握了握全叔的手,給了他力量。

和上次一樣,在走完了所有程序,除了妹妹蕭語凝之外,其他人都退開之後,蕭博翰又在墳頭呆了很長時間,他看著墓壁上老爹的照片,把自己這大半年的工作喃喃的述說了一遍,他還談到了他很多的想法和對未來的期盼,他給老爹保證著,說自己一定會讓老爹的事業發揚光大。

蕭語凝也製住了哭啼,在喃喃的低語,聽不清她在說什麼,當然她是不會述說關於恒道集團的事情了,估計是在給老爹講述自己心中的淒涼吧。

在離開下山的路上,蕭博翰看到樹木遮掩中的一家農舍,他停住了下山的腳步,走了過去,其他人知道他心中的淒傷,也都默默無言的跟了過去,接近了農舍,蕭博翰就發現這農舍又髒又臭,與其說是人的住處,不如說它是鳥窩倒更為合適。

蕭博翰走進了沒有加鎖的木門,房間裏窗戶很小,裏麵非常陰暗。在六公尺見方的土間上亂扔著東西,挨牆立著一架細樹枝做的雞用的梯子,一隻瘦公雞立在滿是雞屎和黃白雞毛的梯子的橫檔上,保護著一隻屋梁上的母雞。

在這一切都顯得醃髒、發臭、窮困的農舍裏,三個男孩子正圍著地爐,眼巴巴地盼著白薯快點煮熟;他們已經等得疲倦了。

對蕭博翰的進來,他們並不太關心,有一個男孩子伸出壓在頭下的一隻胳膊,拿著燒了一半的木柴撥弄著就要熄滅的火,歎了一口氣另一個男孩子不耐煩地用消瘦的兩腳吧蹬吧蹬地踢著地板,他時而偷偷地看著還沒有冒蒸氣的鍋裏,時而又向兄弟們的臉上掃視一眼。

他們都不作聲,都以無比的熱心閃亮著粗野的眼睛,一心想著正在煮的白薯。也或許他們正以豐富的想像力幻想不久就要到口的食物的顏色、形狀和味道,口腔裏熟睡了的唾腺突然被喚醒過來,舌根裏湧出了口水,下腮怪痛的,幾乎要哭出來,他們似乎覺得頭有些疼痛,不住啊咕、啊咕地咽著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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